「孜玫見過公主。」
遲玉釵帶著百里未蕁走進一處幽靜的住所,還未進門,只見全身扎滿了綁帶(這個年代醫術發達)的女孩跌跌撞撞地跑來,就要跪下給遲玉釵行禮。
「快起來!我都說過你不用行禮的!」遲玉釵見跪著的少女身上微微滲出血絲,驚得往後退了半步,而此時,房內慌忙奔出一位染滿了藥香味的侍女,在遲玉釵的驚叫之下,小心地扶起了地上的少女。
「你是如何照顧尹小姐的!」遲玉釵見著少女慘白的面孔和身上顯眼的血絲,柳眉微皺,沖那侍女呵斥了起來。
「公主恕罪,奴婢剛剛在為尹小姐熬藥……」
而正當遲玉釵在呵斥那奴婢的時候,百里未蕁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那少女一番,約有十四五歲的年紀,臉色雖然蒼白,卻掩飾不住眉眼之間的靈動之色。
她的眉毛不如一般美麗的女子般細如柳葉,秀氣而溫婉,而是短而稍粗,略顯幾分男兒的英氣,而明亮的眼中,映出堅毅不屈的神彩,微抿的嘴唇和微皺的眉毛,隱隱流露出濃烈的不甘和怨恨!
看這般神彩,倒像是個可用之才,而觀她的氣度,倒像是富家出身,百里未蕁暗中點頭,側頭望向遲玉釵,「表姐,她……」
此時,遲玉釵已安頓好那少女,姐妹二人在那少女居室的外堂相對而坐,遲玉釵的隨身侍女早已備好茶水奉上。遲玉釵正端著一杯茶,剛揭開蓋子欲微抿一口,卻聽見百里未蕁這般發問,不禁冷笑出聲,略重的將茶杯放回桌子,臉上有了幾分怒氣:「你可還記得,前幾日你和皇兄在宮中失散,衝撞了你並且揚言皇兄暗戀她的那個株投縣主?」
「自然是記得。」思及前幾日的可笑之事,百里未蕁聲音卻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包含了幾分譏諷,「剛剛那株投縣主的兄長還攔住了我,說要為她妹妹討公道。」
「本宮剛剛在一旁看到了,好在你的反應很得當。」遲玉釵輕哼了一聲,繼而又面露嫌惡之色,「離王府的血脈皆是這般惡!」
「怎麼:……」百里未蕁好奇道:「這株投縣主與那離王……」
「未蕁,你回相府不久,自然不知他們的關係。」
遲玉釵微微冷笑道:「離王之嫡女乃離心郡主,嫁與程副丞相,生有株投縣主和程苛公子,離心郡主真可謂手段驚人,竟令妾室成群的程副了丞相無一庶子庶女,而那離心郡主有一關係極好的庶妹,乃是離王的庶女,如今是禮部尹侍郎的正妻。」
「尹尚書……尹小姐……」百里未蕁懶懶思尋片刻,「想必這尹小姐是那尹侍郎的庶女,而尹夫人學了她嫡姐離心郡主的手段,虐待庶子庶女。」
「未蕁你倒是聰慧,一點就通。」遲玉釵往身後的金絲墊子輕輕靠住,冷然道,「原本那些世家家庭是不會容許虐待庶子庶女的事情發生,可尹家出自鄉野,尹侍郎原本無多大才華,卻偏偏受離王看重,迎娶了離王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