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歷八百三十二年,乾凌國太子妃顏如惠薨。
太子東宮處處縞素,喪鐘長鳴,七日方絕。
皇族貴胄紛紛進宮弔唁,靈堂之內,皇帝皇后神色哀哀,遲乾烆則眼神空洞,眼眶通紅,行動僵硬宛如木偶。遲挽茗眼睛紅腫,面上布滿淚痕,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葬禮結束後,百里瓏瓔正待隨母親離去,卻有下人攔在了身前:「靜樂公主殿下,我家公主有請。」百里瓏瓔正欲發作,卻發現宮女正是遲玉釵身邊常侍候的幾位宮女之一,不由得收斂了神色,看向遲玉釵。
遲玉釵用帕子半遮住臉,還有一絲的眼淚在眼中打轉,她的聲音糯糯的,帶著三分嬌媚七分哀婉:「不知姐姐可否留在宮裡陪陪妹妹?」
兩人自小感情良好,百里瓏瓔留在宮裡或者遲玉釵住在百里府上這類的事情早就不計其數,因此皇帝及長公主並未作他想,任由兩人一起攜手離去。
微明宮內,遲挽收斂了一副哀哀的神色,她看著對面神色略微有些焦躁的百里瓏瓔,笑得溫婉:「姐姐近日裡為何如此焦躁?」
百里瓏瓔沒有料到遲挽茗如此心細,竟然連自己隱藏起來的那一絲焦躁都能察覺,心中一跳,不由覺得渾身發涼,她也不再掩飾,面色愁苦道:「母親甚是關心百里未蕁,昔日她不在家時,母親就終日念叨,全然不顧我的感受,如今她回來了,母親眼中更是沒了我的存在,令我很是氣惱。」
遲挽茗撲哧一笑:「你都是做母親的人了,竟然還會在意這些。」
「為何不能在意?」百里瓏瓔煩躁地擺擺手:「除此之外,我早年聽聞母親有一樣百年難遇的寶物,便是千金也難求,此物傳女不傳兒,我偶然聽聞母親有意將此物交給百里未蕁,這可如何是好?」
「若要我幫你也不是不可,」遲玉釵笑得詭異:「只是你已經欠了我一個人情了,你最好現將之前的人情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