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百里芊慧聲音顫抖,情緒激動,哪裡還有平時端莊典雅、波瀾不驚的樣子,她怒聲道:「神武太子那是百年也難遇的天才,諸國之內根本無人可比,你怎能奢望烆兒與他一樣?」
皇帝面對指責,雖未發作,臉色卻有些陰沉,他板著臉,一字一句道:「烆兒作為太子,就算比不得皇叔,也該有皇叔的一半優秀,可他如今連皇叔的十分之一也及不上!」
皇后的聲調又提高了幾分:「你當年都沒有神武太子一半優秀,又怎麼能這麼要求烆兒?」
後面的爭吵更加激烈,宮人皆是退避三舍不敢靠近,那日原本是遲乾烆的生辰,他原本只想去母親寢宮和母親撒個嬌,給母親一個驚喜,誰知卻聽到了這樣一番話,遲乾烆只覺得一盆涼水從頭澆下,內心寒涼無比。
原來如此,如來如此。
怪不得自己無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得到父親的認可,原來,父親竟是將自己與神武太子相比。
他那日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寢宮,看著四處擺放的書本典籍,只覺得諷刺無比,宮人見他情緒不佳,都已屏退,大殿空曠冷寂,一時間,好似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已化為虛無,只剩下他自己。
在他五歲時,為了討父親的歡心,曾不眠不休的背書,犧牲了自己的睡眠時間,在一夜裡,背下了那時在他看來生澀難懂的《大學》。可由於夜裡未睡,第二天上課時他困得睡倒在課堂上。太傅怎麼叫也叫不醒,太傅知道太子十分努力,思想也不像皇帝那般極端——對太子有過高的要求,便也沒有管遲乾烆,任他睡去了,也沒有報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