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瞄了眼慕戰影,見慕戰影竟也神色淡然,而且,他看著百里未蕁的眼神竟還隱隱的含著點讚許。
她面上浮現出一絲複雜,但隨即便恢復如初,勉強地笑道:「這屍首是有些駭人,不過本郡主倒也不怕,這便派人將屍首私下裡運到亂葬崗去。」
說完,她又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地改口:「不對,此事事關重大,還是本郡主親自監工比較妥當。」
百里未蕁看人向來極准,雖然只是短短的交流了幾分鐘,足以讓她意識到齊微瀾是個極穩重的人,也就對此事放心下來,鄭重地向齊微瀾到了個謝,順便表示了歉意:「實在是對不住齊王府,竟意外鬧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齊王府日後有什麼困難,我願意相助。」
這就相當於是一個承諾了。
一個可能會在未來就齊王府與危難之間的承諾。
齊微瀾微微一笑,回了百里未蕁一禮後,神情忽然間一變。
她依然在笑,只是那笑容中少了一分誠懇,多了一分審視:「若是靜寧郡主方便的話,可否說說這些人為何會到我齊王府來?」
「郡主又是與他們有什麼過節,竟將事情弄到了這般地步?」
說到最後,已經有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面對詰問,百里未蕁依舊面色如常。
她垂下頭,擺出歉意的姿態,誠懇地將當時的場景複述了一番。
雖不是十分詳細,省略了部分內容,但也算屬實。
倒是慕戰影,頗為奇怪地看了齊微瀾一眼。
在別人府上鬧出這種事情固然不好,但百里未蕁既然已經態度誠懇地道歉,也承諾了補償齊王府,此時再氣勢逼人地質問,實在不太妥當,何況當時自己也在場,這件事也有他的一份,怎麼卻不見齊微瀾責問自己,單單只責問百里未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