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爾西特國的宮廷與乾凌國較為寧靜祥和的宮廷不同,歷來充滿了無盡的血腥與殺戮。
然而,遭受到此般痛苦的遲玉釵卻絲毫沒有後悔。
當時她也曾困惑過,為何在那個時候,她就是想去幫助那個自己才初次見到的少年。
直到四年之後她終於明白了原因,只奈何命運弄人,那少年卻是有心上人的。
思緒重心回歸於腦海,她看了眼此時正關切地看著她的羅德爾,略微疲憊地閉上眼,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此次事情大概也已經商議完畢了,德親王還是請回吧,以免引起這府里的人生疑。」
羅德爾不知為何遲玉釵的情緒突然低落,只覺得心裡難受的很,但對方既然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久留,只是關切地囑咐她一句:「要注意身體啊。」便悄悄地離去了。
他不知道,在他走後,遲玉釵就一個人,呆呆地在他們會面的地方坐到深夜。
到夜晚的風從窗口涼涼的鑽了進來,她才似乎回過神來。
她又是低低地一聲輕嘆,摸索著走到了自己的桌前。
她摸索了一陣,終於點亮了油燈,燈芯的火光一閃一閃,看的她入了神。
半晌,她似乎是終於下了決心,拉開了桌邊的抽屜。
抽屜里,全是一疊疊的抄了詩詞的宣紙。
她輕輕地拿起一張紙,放在了燈芯之上。
紙的邊緣被滾燙的燈芯所浸染,慢慢的,一點點的被燃燒成灰燼。
燒著燒著,連紙上的最後一行字也接近了火焰。
灼灼亮光之下,娟秀的文字赫然顯現。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窗外,一輪殘月高懸與天際,顯出無盡的蒼涼與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