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心口,似是被灌入了冰冷刺骨的冰山之上消融的水,在她一呼一吸這輕微的動作之間,在她心間輕輕的蕩漾,一下下的將涼意傳遞到她內心的每一個部分,直至全然的悲哀將她淹沒。
她這般悲哀的神情,讓她身邊的侍女都為之悲傷起來。
「郡主,走吧。」旁邊跟隨的侍女不忍再看到她這樣下去,輕輕地搖了搖頭,似是在嘆息,用手肘碰了碰她,眼含關懷地對她用口型示意道。
齊微瀾愣了一會兒,終於將眉宇之間的那一抹哀愁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自己平日裡的瀟灑與開朗。
她面帶微笑地一點頭,終究是慢慢地轉過身去,悄悄地離開了,一舉一動盡顯貴女風範。
離開的這一步又一步,她走得極慢,步伐卻十分的端正。
面上雖然如春風暖陽般和煦,內心仍在極致的冰寒中苦苦的掙扎。
內心的那份心碎的煎熬,除不掉、散不去。
像是碎在了她心間卻又始終掃不去的碎瓷片,每動一下,那尖銳的利器就能在心間劃傷一道深深的,血淋淋的口子,直至她內心再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今日不該進宮啊……她苦澀地嘆息。
她打聽到慕戰影會進宮的消息,便求著要去和陛下商議事情的父王帶她進宮了,在宮中找了許久,久到就連多年練武、身體素質極好的她都覺得累的時候,終於看見了自己想要看見的人,只是那人卻和別的女子雙手緊緊相握。
「去找父王吧,」她默然了一瞬,黯然開口道:「這會兒,父王大概和陛下商議完事情了。」
她的侍女心知她心情抑鬱,不敢多言,只是輕聲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