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障礙,長公主大步地朝李夫人的院落走去,手中的佩劍依舊牢牢地握在手中,後面的暗衛緊緊地跟隨——
「吱呀」一聲,李夫人的門開了。
蓬頭垢面的李夫人親自打開了門,歪歪扭扭地靠在了門邊,冷冷地笑,聲音陰陽怪氣:「怎麼?如今就是想死,都死不了嗎?」
說著,她高高地舉起了自己依舊在流血的手腕,對著長公主冷笑:「怎麼?對於我一個自殺之人的房間,大嫂也要搜查嗎?」
就在她說話期間,一名暗衛得到了長公主的暗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衝進了李夫人的房間。
百里信和李夫人此時並不在一個房間,他趕來看到的場景,便是李夫人手腕鮮血直流,長公主殺氣騰騰、暗衛衝進房間的場面,脾氣頓時失了控制,他最近失去了兒子,原本還不錯的脾氣變得暴躁易怒,他不管不顧地朝著長公主吼:「欣然都這樣了,大嫂你還要查她的房間,你就是看我們二房不順眼,關她緊閉不成,就想逼死她!」
李夫人在此時,極其配合地伏在百里信的肩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她雖算不得傾國傾城,卻也算得小家碧玉,此時哭起來,還真有幾分梨花帶雨,惹人憐惜的味道。
百里瀚看著被徹底激怒的妻子和暴怒的弟弟,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便閉了嘴,開始保持沉默。
百里未蕁從長公主身後走出,神情冷冽,與長公主一般無二,她看著暴怒的百里信,厲聲高呵:「觸犯皇族,意圖包庇罪犯,你們該當何罪!還敢在我母親面前大呼小叫!」
是的,即使她是郡主,按理來說沒有權力呵斥百里信這樣的長輩,可是如今他們已經如此欺壓在了母親頭上,母親勢單力孤,若是自己不支持她,還有誰會支持她?靠自己那位沒用的父親嗎?!
如今自己馬上就要得到打王鞭,再加上只要陛下不說自己,自己就算行為不那麼符合規矩,又能怎麼樣呢?
百里信聽聞百里未蕁的反駁,更是怒極,他反手指著百里未蕁,對著百里瀚狠狠地嘲笑,隻字不提自己剛剛對長公主的冒犯:「大哥,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仗著身份是郡主,恃寵而驕,她就是這麼對長輩說話的!」
百里瀚尷尬之極,卻又不好說什麼,只好在一旁裝透明人。
聖和長公主斜睨他一眼,神情不屑之極:「本宮的女兒,輪不到你來管教。」
百里信還要回嘴,卻在此時,被人撞了一下。
他一時間也忘了和長公主對罵的事情,憤怒地轉身望去,只見一位暗衛從自己身後的房間裡出來,閃至了長公主身側,向長公主展示了一個布條。
「啟稟公主,這是從床底搜出來的。」
那布條上面沾滿了血液,卻不是濕漉漉的拿著粘手的血液,而是沾在了布條上,已經半幹了的血液。
若是刺客逃到後院,有人給他包紮,在時間上正好能與那血液半乾的時間吻合。
李夫人見狀,一時間也沒那麼鎮定了,慌忙道:「你拿我止血的布條做什麼?」
「弟妹真是有意思呢,」長公主厲聲高呵,不給他們半點狡辯的機會:「剛剛才說要自殺,現在又說這布條之上是你的血跡?你既要自殺,何必拿布條擦血,再藏到床底?!更何況,這上面的血跡是半乾的,你的血跡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這樣!」
她凝視李夫人因為失血越來越多而極度蒼白的臉,字字如刀:「你是剛剛才割的脈!而且割得不深,不然,你沒有可能還能走出來與我對峙!」
「如今!」她斬釘截鐵道:「你面色不佳,是因為你無法再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