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去不去的了官府不由你說了算。」長公主冷漠道。這一回,她連母親也懶得叫了。
老夫人為什麼一直攔著自己?為什麼如此懼怕自己去搜查李欣然的院子?李欣然為什麼在兒子死的時候都沒有割脈,偏偏在這個時候割脈?既然割脈,又為何那傷口不深?為何布條上的血跡和李欣然割脈的血跡根本對不上?
這一串串的問題,在長公主的腦海里不斷地盤旋,慢慢的組成了一個箭頭,指向了事情那可怕的真相。
即使不用官府來查,長公主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這真相太過於冰冷,以至於她根本就不想去觸碰。
再者,她也沒有能力私自給李欣然定罪,必須要按照法定的程序,找官府前來。
「阿治死的時候都沒有叫官府來,現在百里未蕁不過是受到了刺殺,她毫髮無傷,憑什麼要叫官府前來?!」老夫人又氣又急,由於長公主剛剛所表現出來過於可怕的氣場,一時間也不敢衝著這個兒媳婦發火,轉身,指著百里瀚大罵起來。
百里瀚縱使平日裡脾氣再好,此時也繃不住了,他面色有些發黑,三番五次地被母親當眾大罵令他顏面盡失,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好言道:「娘,當初我們也想叫官府,是您不讓……」
「什麼老身讓不讓的?」老夫人拒不認帳:「老身明明記得自己要叫官府來,是你們不肯,非要自己查案,如今還想抵賴?」
「母親!」在這個時候,百里瀚已經氣得快要瘋了,女兒被刺殺,父母弟弟不讓妻子搜查也就罷了,還不讓叫官府,如今老夫人更是在這兒撒潑、滿口胡言,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親母親?
雖然他以前也經常被政敵氣,他還能在生氣中保持冷靜,冷靜地思考問題,但是如今卻不一樣,被政敵氣得再狠,也能很快緩過來,被至親氣得狠了,卻不是那麼容易緩過來的。
素來睿智的百里瀚差點兒被氣瘋的後果就是,他脫口而出:「您能不能不要再胡鬧了!」
百里未蕁在一旁冷漠地打了個哈欠,覺得折騰了這麼久,自己都有些困了,這會兒,她其實挺想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的。
但是等一下還要面臨官府的查案,這對於困了想睡覺的百里未蕁來說,是一件很心累的事情……
就在她犯困的期間,老夫人還在吵吵鬧鬧,其內容毫無新意,無非就是那幾句話,反反覆覆的說,虧她也不嫌累。
她冷漠地看了一眼老夫人,覺得內心極度的心煩。
若是別人,她哪裡會給他們在自己和爹娘撒潑的份?
上次程丞相家的那位封了縣主的小姐冒犯自己,還不是被自己一巴掌扇了過去?
擁有這樣的祖母,真的是極其的糟心。
百里未蕁在旁邊站了半天,也看了出來,這刺客八成是逃進了李夫人的院子,老夫人對此早就直到,因此一直掩護李夫人,讓李夫人給刺客包紮,後來看此事實在瞞不過去了,李夫人才下了狠心,割了自己的脈搏,做出一副那布條上的血跡都是她的血跡的假象,此事百里信和老夫人再竄出來,口口聲聲誣陷母親要逼死李夫人,若是母親稍微軟弱一些,還不被他們欺負死,若不是母親態度強硬且能力超群,自己被刺殺的事情怕是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身邊人要聯合了外人來害自己,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
就在氣氛最僵硬的時刻,官府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