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見證了未來兒媳婦重重彪悍的行為,不僅有些擔心地回過了頭,示意慕戰影彎下腰來。
「你能打贏未蕁丫頭嗎?」忠義侯悄聲道,神情滿是憂慮,仿佛他已經看到了兒子被兒媳痛打的悲慘一幕。
慕戰影對於自己爹過多的憂慮很是無語,但還是悄聲道:「能。」
他覺得自家爹的智商可能被未蕁的彪悍震驚的離家出走了,他自己也是天賦卓絕之人,又比未蕁大了八歲,多了八年的練武時間,怎麼可能會比她弱啊!
忠義侯鬆了一口氣,臉上憂慮的表情頓時轉為驕傲,也不看看這個場合是如何地詭異,拉著身邊的一位同僚就開始吹噓:「本侯不僅有個好兒子,就連未過門的兒媳婦也是如此的彪悍……」
他身邊的那個武官是最近新升官的將領,叫徐峪,對於百里未蕁的種種事跡,他看得一愣一愣的,如今又聽到忠義侯的吹噓,更是驚駭。
他在心裡默默地下了決心,回家一定要讓夫人給兒子挑一個溫柔賢淑的兒媳婦,千萬不能像靜寧郡主這樣,這也太強悍了!而在另一邊,百里未蕁聽著離王的質問,不給予理會,而是直接地跪在了遲堙面前,高聲道:「陛下!臣今日要檢舉尹侍郎和表舅!」百里未蕁拿了打王鞭,可以自稱為臣。
她在那個「表舅」上,在加重了語氣,仿佛在譏笑剛剛柳諺的話語。
她說完之後,已是滿臉的悲痛和不忍:「陛下,臣這是在大義滅親啊!臣的行為可謂是感天動地,堪為百官之表率!」
遲堙:「……」
群臣:「……」
柳諺作為被百里未蕁大義滅了的「親」,也頗為無語,有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嘛?
尹侍郎則是覺得自己很無辜。
他這麼多年來,因為膽小怕事,除了貪污了一些錢財,也沒有幹什麼壞事,這靜寧郡主檢舉他是為何?
肯定是不可能因為貪污,畢竟朝中的大多官員都多多少少地貪污過一些錢財,這事牽連太廣,若是檢舉他,很多他的同僚為了防止暴露,肯定會保下他,最後只能不了了之,百里未蕁並不傻,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遲堙雖然無語,但外甥女如今手中拿著打王鞭,還是要給她幾分面子的,於是他順著百里未蕁的話說了下去:「是是是,未蕁大義凜然,氣度非凡,的確堪為百官之表率。」
「他們有何罪?」話音一轉,他作出了一副嚴厲的模樣來。
百里未蕁冷聲道:「尹侍郎殺妻殺子!在已有妻子的情況下仍再次娶妻!」
群臣譁然,看著尹侍郎的眼神已然變色。
尤其是如蔣飛雲這般的女官,看向尹侍郎的眼神中更是含著毫不掩飾的鄙視和憎惡。
尹侍郎則愣在當場,面上血色盡褪,神情惶惶。
先是殺妻殺子,又是在有妻子的情況下再次娶妻,這兩個罪行若是判下來,他定會被處死。
特別是殺妻,這即使在女性地位較低的特而希特國,都算是很惡劣的罪行。
尹侍郎很是驚愕,實在不知道,百里未蕁怎麼會知道當年的那些往事。
驚愕過後,他又淡定了下來。
就算是知道了又怎樣?難道她還有證據嗎?
他正要爭辯,百里未蕁卻已搶在了他前面開口:「至於離王世子,他殺死庶弟,還用庶弟之屍身來驚擾陛下,假意說是庶弟要求尸諫,以此蒙蔽陛下!除此之外,他還竊取皇族機密,提前得知了您要授予臣打王鞭這件事!」
說到最後,她加大了聲音:「陛下,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離王此時已顧不得尹侍郎向自己遞過來的求救的眼神,當即怒喝道:「郡主請注意言辭!柳桁非要自殺以尸諫,與我兒有什麼關係?」
百里未蕁跪地不起,高聲道:「臣請求陛下調查離王世子和尹侍郎!」
百里未蕁今日其實想直接說是離王害死了柳桁,但是離王和丹陽公主盤踞於京城多年,她暫時惹不起,不如暫時說是柳諺乾的這件事,就算最後查不出什麼,也好給他們一個警告。
至於她狀告尹侍郎,那是為了斬斷離王的黨羽。
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調查他們是必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