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個柳諺,他還有很多的兒子,就算那些兒子是庶出,在嫡系一脈,他還有幾個孫子,柳諺之死,並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損失。
離王也感受到了程苟那略有些驚恐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冷冷地掃視了過來。
他的面色原本就暗沉,額頭上還有一個因為長年皺眉而形成的「川」字,此時他有略有不悅,眼神更是駭人,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怎麼?莫非你不想救你爹?」
程苟絲毫不敢得罪這個威嚴薄情的外祖父,連忙低聲賠笑道:「自然是想的,待會兒要做什麼,一切由外祖父吩咐,我還等著日後外祖母奪得大位之後、父親能封王呢。」
離王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開始思索之後的應對之策。
程苟雖然神色嚴謹,思緒卻已經飛遠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放棄救舅舅,說明他父親能脫罪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可他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外祖母他們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放棄,他只不過是一個外孫,日後若是自己遇到禍事、或是在權力的博弈中,需要犧牲自己,他們定然會也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
程苟默默地坐著,內心堅定了多年的信念開始動搖起來……
……
「世子,我們郡主身體抱恙,不方便出來見您。」
齊王府內,齊微瀾的心腹侍女對著慕戰影盈盈下拜,面露愧色:「還請世子諒解。」
「汝寧郡主生的是什麼病,病得重不重?」慕戰影頓時浮現出關心的神色,關切的問道。
「這……」那侍女面色一紅,悄聲道:「公子還是別問了,奴婢不是很方便說。」
侍女面色羞紅,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樣,像是齊微瀾得了什麼不能與慕戰影訴說的病。
「既然是這樣,那請姑娘帶路吧。」慕戰影聞言,很是理解地一點頭。
那侍女見慕戰影面無異色,倒是悄悄地鬆了口氣,復而垂首道:「公子請。」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慕戰影原本帶著擔心的眼神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絲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