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
帳房先生的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頭撞擊柱子的聲音像極了熟透了的瓜在猛烈的撞擊之下驟然碎裂的聲音。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就連離他還算近的百里未蕁都愣在了一旁,來不及去阻止。
男子的頭上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猩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頭,蜿蜒而下。
百里未蕁看了那男子一眼,估計了一下他的傷勢。
這傷口看似恐怖,卻不致命,或許是男子在撞向柱子的時候沒有把握好力度,不僅撞的他自己疼痛萬分,還不能立即死了去。
她的眼神落在了帳房先生的身上,極力地忍住身體的不適,神情看起來有些漠然。
明明是決心求死的人,卻連這點力度都把不握好,究竟是無能,還是因為……他另有算計?
帳房先生倒在地上,原本還算俊秀的面容在劇痛之下變得猙獰扭曲,鮮血流了他滿臉,他卻猶自轉動著脖子,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珠直直地看向百里未蕁,嘴唇輕輕地動了動。
他剛剛落地不久,那一道疾風也隨之掃至了他的跟前,是以,百里未蕁並未看清他究竟說了什麼,他便被那道帶著勁道的疾風給擊中,原本癱軟在地上的身子像是一片凋零的破碎黃葉,在疾風的碰撞之下,飛出了很遠。
又是一聲劇烈的悶響,這一回,帳房先生被風席捲的撞到了另一根柱子的上面。
這一招式滿含殺機,若不是旁邊還有人看著,或許這招式會再重上幾分,帳房先生也會在頃刻之間喪失性命。
脊背重重的與柱子相撞,咔嚓一聲脆響,他的脊柱猛然斷裂。
這般猛烈的重擊之下,帳房先生感到一陣血液逆流般的眩暈感,剛才受到了猛烈撞擊的頭部在此刻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視線模糊,眼前人物扭曲難辨,仿佛萬物都被漆上了一層猩紅的顏料,在他的眼前雜亂的晃動。
喉頭鮮血直涌,血腥的氣息連綿不絕,鼻中似乎有著濕軟的液體混著細小、不明顯的血塊,從他的唇上流過,淌下下巴。
五臟六腑在此刻似乎要脫離了胸腔,沉悶的窒息感籠罩了全身,他想要立即死去,可這劇烈難忍的痛意卻時時刻刻的刺激著他的意識,他的每一根神經仿佛都在抽搐著疼痛,讓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