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倒地,沒多久就沒了呼吸。
侍衛長出手,一如之前在王宮裡射殺臣子那般,簡單、乾脆。
王權之下,百姓性命皆如草芥。
掌權者翻雲覆雨,隻手遮天,一舉一動都關係到數條人命。
百姓苦苦掙扎,不敵掌權者的一個隨意的舉動。
有壓抑的驚呼聲響起,那驚呼只響了一瞬,便戛然而止,像是被拔掉了電池的收音機。
周遭的百姓靜默無聲,每個人的眼中都含著極致的驚恐,卻每個人都不敢發聲。
安德烈看著樓下的場景,額前青筋一跳,面色不善。
他為官多年,仕途上一直順風順水,手上雖然沾染過人命,卻無人知曉,如今王族私軍和自己一起奉命前來,他們在此地殺人的行為想必也會影響百姓對他的看法。
他尷尬地咳嗽了一下,也不敢對侍衛長表示任何的不滿——畢竟他的行為代表著女王的意思,只好製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侍衛長轉過頭來,再次地對著房門伸出手來,一推。
吱呀。
門開了。
侍衛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半晌才尷尬地放下。
「神醫」緩緩地走了出來,眼神冷冷地在侍衛長和安德烈子爵眼前掃過,聲音似乎有些低沉:「女王陛下找我?」
安德烈打量了一下神醫,只覺得似乎又哪兒不對。
「神醫」眉目清秀,眼神有些冷冽,一頭黑髮如墨,披散在肩頭,有些雜亂,發間沒有任何的髮飾,唯有一朵小巧的紫鈴蘭,一身紫色的衣裙,上身淡紫,宛如那花,下擺的裙子和袖口都呈深紫色,她生的極為的平凡,面上畫著淡淡的妝,若是但看,倒還算順眼,可和這一身的紫色合在一起,卻顯得有些怪異了。
安德烈和在場的侍衛都是男人,對女人的妝容不是很了解,也看不出「神醫」具體哪裡奇怪,但他們的感官都很敏銳,就是感覺有哪兒不對勁。
侍衛長俯首:「恭迎神醫,請神醫跟我們走吧,女王陛下已經恭候多時了。」
他的姿態雖然恭敬,語氣卻異常的平淡,似乎並沒有真的把神醫看在眼中。
他在俯首的時候,又瞄了一眼神醫的妝扮,發現「神醫」的衣服有些微微的凌亂。
「神醫」自然也感覺到了那股目光,神色更加的冷冽,卻也沒有解釋——畢竟人家也沒有說什麼,此時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