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兮卻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比如說,這位夫人看起來很是擔心二十六歲的兒子不成婚,以至於擔心到了和不相熟的人都要吐一番苦水的地步,可她從第一眼見到蔣夫人起,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從她的身上感覺出特別濃重的憂愁。
內心有很深的擔心的事情的人,通常都面生苦相,眉頭會微微的蹙起,可蔣夫人卻像是一縷清風,出事隨意,面色平和,語調也歡快,怎麼都不像是很擔心自己兒子婚事的人。
她在這裡詫異著,那邊蔣夫人話語一轉,開始誇讚自己的兒子有多麼多麼的優秀。
她曾為各型各色的人醫治過,時而混跡於市井之間,時而與行走於錦毯之上,雖然才二十出頭,卻已經見過人生百態,如蔣夫人這般誇讚自己孩兒的人見得更多,因此也不詫異,便坐在一旁默默地聽著。
聽了半晌,秦婉兮倒是對蔣夫人的兒子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蔣夫人的兒子迪明康,生的和中原人不太一樣,卻容貌俊美不凡,發色呈棕色,頭髮微微的有些捲曲,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年僅二十六,卻已是朝中的三品大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藝卓絕,乃是很多京中為出閣的少女傾慕的對象。
秦婉惜見過了太多為了面子,將自己原本平庸至極的孩子給吹的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的父母,此刻見迪明康被蔣夫人吹的這般的牛逼哄哄,便狐疑地觀察了蔣夫人半晌。
蔣夫人神色較為的平淡,眉眼間雖然有著對兒子的驕傲,更多的卻是平靜。
好像她在講的不是她的兒子,只是一個她所認識的厲害的人。
秦婉兮在她的面上,絲毫看不出任何誇大的痕跡。
這倒讓她原本的猜測動搖了起來,難道這位迪少爺真的就這麼厲害?
蔣夫人說完了自己的兒子,忽然笑了:「你看我說了這麼久我兒子倒是忘了問你如今有什麼打算了。」
秦婉兮坦然道:「去乾陵國投奔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