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瓏瑛鬆了口氣,小心地開門,走了出去。
她回想著之前問謝魏問題的那個獄卒,努力地使自己像一個真正的獄卒,面無表情地走著。
一路上偽裝倒是很成功,也沒人注意到她,百里瓏瑛在小小地得意了一會兒之後,發現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那就是,她不知道遲挽茗到底被關押在哪……
她之前總有一股迷之自信,覺得自己能憑藉著直覺找到關押遲挽茗的房間,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並不能。
此時此刻,遲挽茗坐在自己的房內,吞下了第二顆藥丸。
遲挽茗再次地試了試自己地聲音,緩緩一笑。
這一笑,三分嬌艷,七分陰鷙。
在陰冷的室內,有美人詭異兇惡地笑,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她轉頭,對著剛進來她房間不久、一身獄卒裝扮地男人笑道:「父親,人此時應該是來了,以孩兒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是不認路的,不如父親幫她一把,給她帶個路?」
沈霽也冷冷一笑,笑容危險而可怖,看起來與遲挽茗的神情很是相像。
他沒說什麼,沈霽要出去的時候,遲挽茗忽然叫住了她,她聲音有些柔媚,似乎是在撒嬌:「爹,您覺得女兒這張新的臉怎麼樣?」
沈霽回頭,看見的是拿著一張人皮面具,正在往臉上貼地遲挽茗。
那人皮面具濕嗒嗒的,還在滴著水,剛剛被遲挽茗從一個滿是藥水的水盆里撈了出來。
遲挽茗很快地將人皮面具按在了臉上,並順著自己臉部的輪廓,將面具壓平,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面具貼在她面上之後,面具中所含的水分也很快地滲進了她的皮膚。
遲挽茗帶好面具,對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展開了一個有些得意的笑容:「如何?」
「很好。」沈霽面色依舊很冷,看起來還有些兇惡,眼底卻多了幾分欣慰:「希望這次你能長點記性,別再不聽話自己行事,若有下次,本尊是不會再救你的了。」
「父親說的是。」遲挽茗面對說教,很是順從地應了聲。
沈霽不再多言,出門離去。
門緩緩地合上。
門內的床上,坐著一位女子,而她的臉,與百里瓏瑛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