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君子的發作並不是毫無規律的, 他還是有一定的時間規律可循的,否則那些嗑藥的明星根本就無需等到朝陽群眾舉報,分分鐘鍾就會在公眾場合中露餡了, 這是第一個和開車司機有關的疑點,如果司機確實是癮君子, 那麼他開了多久?為何會意外在那天出狀況?在去接觸司機家人之前,凌寒北想要先了解他們出車規律。
黎同偉之前不知道有沒有想過這些,但他是一定能聽懂的, 所以不會不幫,甚至還會大力地幫,有些事被點破了便會心生出些愧疚來,除非一開始就想到了這個疑點但壓根沒往心裡去,涼薄關係自然也就無需期待了,但很顯然凌謹的這位老同事並不是涼薄之人,還是顧念了幾分故友之誼的。
機場管理自有它的特殊性,它還有個更寬泛的稱呼:空港。
空港涵蓋的範圍如同一個自成體系的小世界,裡面的管理因為其特殊性關聯度和緊密度都是極高的,這是為了安全考慮。
海關緝□□雖然和空港公交系統沒有上下級關係,但緝□□的一位副處長要安排一位好友的孩子來實習賺點社會實踐經驗還是不難的,也就是兩三個電話的事情,對方答應的也很爽快,反正人來了也只是走個過場,然後在社會實踐表格上添個章舉手之勞的小事,只要不操控方向盤就行。
幫完這個忙,黎同偉心情是有些複雜的,繼續幫下去還是點到為止?繼續幫下去,不管最後能查出什麼結果,他都給自己找了麻煩,心底里是拒絕的,同事好友畢竟已經是過去式了,但幫了一次後自己也說不出撇清的話,即使內心天平覺得這樣做已足以消除生出的那些愧疚感了,但這些他是說不出口的。
真相對他不是必需品,安穩規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小□□活才是他和他家人的必需品,他就是個和許許多多的老百姓一樣的好人,中庸的好人,有著和社會普世價值觀相近或類似的生活哲學,關注自我,沒有英雄情結,也不會有太多為他人奉獻的精神,偶爾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助人為樂或者挑戰一下社會道德標準,但只要在理智可控的情況下,他們是很難有出格舉動的。
這種『好』,另一個註解;循規蹈矩,他們是整個社會穩定前進的基礎,而凌寒北這一小撮人才是異類,或對社會有利,或對社會有害,黑白不明是非難斷。
「黎叔叔,其實就算查出公交公司有責任也改變不了什麼了,我就是想做點什麼好讓自己放下,」凌寒北在賀岑這裡是狼崽子,但真不代表他在外面還是稚嫩的,『少爺』不是白叫的,「黎叔叔放心,我不會亂來,以後黎叔叔如果來滬市,我一定好好招待您。」
「你現在在滬市?」聽出不用自己再插手的黎同偉心情一松,關切之意便跟著濃厚了幾分,「你今年二十了吧?以後是留在滬市還是回來發展?剛才你說實習,在念哪所大學啊?」
「二十一了,」凌寒北似乎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我讀書不行,就不說出來讓黎叔叔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