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北臉上掛了點小彩,但和他動手的幾個人也沒落下好,各自吃了點小虧。
趕到蓮花酒店,凌寒北就發現了有自己熟悉的面孔,老A的手下,他去海島集訓時遇到過,這下凌寒北炸了,駕著摩托車就往人身上沖,老A這次帶來的不少人也認識這位『少爺』,知道是自己人,不會動真格的,但凌寒北急怒之下可沒留情,全世界都瞞著他,包括他的賀叔叔!
那些人又不能真把這位『少爺』給當犯人給收拾了,也擔心這樣鬧下去動靜大了會引起麻煩,加上這位『少爺』後面還有位身份特殊的『賀大少』,關係忒複雜了,乾脆把難題往上報了。
凌肅、車禍和賀岑,都和凌寒北緊密相關,嚴叔心裡也有數這小狼崽子對賀岑的重要性,他也能理解些賀岑的想法。
壓根不用提醒,凌寒北進來一看到這個畫面,腦子一懵,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了,伸出手茫然地點著畫面中的那個黑色的可怕的東西,老A拍了拍他的肩,緩緩地點了下頭。
「你要想殺我,這麼些年你有太多的機會了,許競,我並不是你真正想要尋找的目標,是嗎?」賀岑看著鏡頭,從容平和就跟他正在進行再普通不過的商務談判,「你究竟在等誰?」
瞬間的緊張衝擊逐漸退潮,凌寒北麻木的大腦漸漸地回神,看著屏幕上那張熟悉的令人牽腸掛肚的臉,他很想狠狠一拳砸過去,但手臂控制到抖顫他都沒敢做出任何舉動,耳朵里飄進了這人輕描淡寫的聲音,他需要滯後幾秒才能聽懂,這人在告訴他們,他很安全,那個人並不想殺他。
他在安慰誰?凌寒北緊咬著牙關瞪著屋裡那個他撞見過兩次的男人,眼中裹挾著怒氣,甚至是恨意,沒有這個男人的首肯,賀叔叔也成不了誘餌。
嚴叔並不會對凌寒北的怨懟心生芥蒂,他對凌肅的犧牲也是一直抱有深深的惋惜之情,雖然他不是太贊同賀岑的感情取捨,但他確確實實在賀岑的身上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鮮活氣。
「他知道你來了,」嚴叔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一句,而後放開聲音,「許競,你到目前為止只是作為嫌疑犯被調查。」
「呵呵,嚴局,這麼多年了,您還是這麼天真,」『夜梟』哂然一笑,嘲諷地衝著鏡頭大拇指朝下比了一下,「您覺得我還在乎那點嫌疑嗎?」
「許競,為什麼?」一直沒有開口的老A忍不住了,「如果當年的事真的有隱情,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我們這些兄弟難道你還信不過?」
鏡頭裡的『夜梟』眼神微微一凝,有瞬間的恍神,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唇邊微微勾了勾,並沒有去搭理老A。
「你是不是快死了?」賀岑平靜地看著隨時能要了他命的對手,「你現在究竟是『許競』?『夜梟』?還是『耿火』和其他人?」
『夜梟』瞳孔猛縮,驀地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瘦削異常的身軀搖晃不定,盯著屏幕看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鎖在他的右手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凌寒北甚至覺得只要自己一張口,心就會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