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徹底被人放棄了。
他,被騙了!
凌肅死了,賀岑還活著,而他則成了失蹤人口。
但在內網中,他則成了在逃的嫌疑犯。
他試圖聯繫那位他極其信任的上級,對方卻仿佛人間蒸發了,許競這才發現自己究竟有多蠢!他和對方的聯繫僅僅就是一串隨時都會消失的數字。
輾轉數年,他終於從南美漂洋過海來到了南亞,他沒有辦法直接回家,在邊境地區他四處尋找著機會,同時也做些非法交易,好賺取能維持生命的藥錢,藥物試驗的後遺症,沒有醫生能診斷出他究竟得了什麼病,但他身體的器官卻在日漸衰弱,病痛發作時他只能靠嗎#啡抵禦。
慢慢看著自己走向死亡,許競強烈地思念起家鄉和父母親人,當初他參軍離開家鄉時,豪言壯語地對父母說他一定會有出息的,然後讓父母親人在家鄉以他為榮,而今他帶給他們的或許只有恥辱吧?
作為『耿火』,他潛回了家鄉,沒有人認為他還活著除了年邁的父母還抱著一絲令人心酸的希望外,而他的家依舊被人監視著。
他沒有辦法出現去安慰年邁的父母,因為他一出現就會被立即銬上手銬帶走,然後給父母帶來再一次沉重打擊,也會殃及其他家人,許家會因此在劉安鎮過著被人指指點點議論不休的日子。
而回來後,他才知道凌肅當年匆匆回國的原因,並不是當初他聽到的凌肅是回國與買家接觸敲定最後交易細節,賀岑除了凌肅之外不會信任任何人,所以這是他們最好的接近並調查賀岑的機會。
近十年的時光,三人命運的改變,在講述中也不過就是短短几分鐘,但參與的未參與的都被短短的幾分鐘給震懾到了。
沉默。
壓抑。
每個人都想說些什麼,寬慰自己或安慰他人,但沒有人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去開這個口。
凌寒北眼底猩紅地瞪著屏幕里的許競,他胸口翻騰著強烈的殺意,不論這個人說了什麼遭遇了什麼,他就是出賣叔叔和賀岑的人!如果不是老A及時壓制住了他,他剛才或許就已經失控將眼前的電腦給砸了。
他甚至有股哪怕和這個人同歸於盡也要報仇的衝動,他並不畏懼這個人手中的殺人武器,他畏懼死亡,但他不會在這一刻怕死,如果不是賀岑坐在那裡的話,他凌寒北會直接衝到那間房,一腳踹開房門,然後賭一場生死。
可是他的賀叔叔在那裡……
賀岑並不會全信許競所說的一切,但許競說的卻又恰好和他先前心裡所猜想的呼應了起來,從被許競劫持到現在一直鎮定自若的賀岑忽然心裡空了一大塊,他下意識地看向了鏡頭,他想看看狼崽子,但許競並沒有讓對方開啟攝像頭,畫面是單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