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盡燈枯,你不想死,但確實沒活路了,」賀天凌冷漠地看著被利用被放棄被榨乾的許競,「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叔叔需要醫生!他要是出任何事,我不介意再送一個人去南美。」
「你敢?!」凌競色厲內荏。
「我為什麼不敢?」賀天凌輕勾唇角,「所有的一切都是合法的,就算他們聽到了我今天的話,將來我要送你的家人出去時,他們這些人還是抓不到我的把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個世界根本就無公平可言,你憎恨權勢,但最後快要死了,你能做的也只能是依附在你看來有特權的人,我就是這種人。」
「你也只是虛張聲勢,呵呵,」許競忽然笑了起來,「姓賀的,你要是真敢動手,也不會和我說這麼多廢話了!」
「是,我不能親自動手,」賀天凌微微俯身,鏡頭裡的他的臉微微放大,眼神冰冷而殘酷,「很多事都不需要我動手,許競,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死於意外了,不是嗎?車禍、疾病、天災甚至被樓上掉下的花盆砸死,不死、要殘也很容易,想試試嗎?」賀天凌直起身,再次呼了一聲,「小K。」
畫面再次切轉,青州一在建高樓的工地,一小群人在現場核對設計圖紙,其中有個戴著紅色安全帽的中年男子正點著圖紙說著什麼,然後又指了指熱火朝天的工地,似乎是覺得有什麼地方和圖紙不符。
正說著,從一旁忽然砸下一個黑色的物體,幸好沒有砸到人,但濺起了地上的泥水,濺得到處都是,這群人驚魂稍定後,才發現砸下來的是一個小水泥桶,桶里還剩下些水泥,也多虧了這剩下的水泥,桶才直直地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沒有拋出一個弧度偏大的拋物線,那樣就很難說了。
有個戴黃色安全帽的人衝著上面大吼,這群人趕緊退遠開去。
畫面靜止,靜止在紅色安全帽中年男人受驚後的表情上。
「你差點殺了他!」
「下次很難保證。」賀天凌緊盯著鏡頭,「換人!」
「不,天凌,不行!」賀岑急了,猛地用力坐起身,腰骨處傳來斷裂般的疼痛,激出一身冷汗,賀岑生生地將痛哼給咽了回去,「天凌,我沒事,嚴叔,別讓他胡鬧。」
「小叔叔,嚴叔管不了我!」賀天凌劍走偏鋒,正是選了條邪氣十足但又沒有觸碰法律底線的路,殺傷力及威懾力確實超強。
「許競,我現在就可以讓人廢了你哥的腿,這是你欠我叔叔的!」賀天凌的手又摸上了耳麥,「你哥的兩條腿,你願不願意現在就搭上你的命!」
凌寒北心堵在了嗓子眼,他一直信任賀哥,甚至是崇拜賀哥的,但賀哥現在是拿賀叔叔的安危在賭,萬一那個瘋子被刺激大發了,按下保險……
「換人不行,」許競惡狠狠地瞪著賀天凌,「你可以找個醫生來,只要他敢進這個房間。」
賀天凌心裡猛地鬆了口氣,背上的冷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面上依舊絲毫不顯,「不行,這樣我們又送了個人質給你,你想得……」
「那就看各自的運氣了!」許競神經質地叫了起來,豁地扯開了上衣,他腰上赫然綁著一排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