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重新將衣物穿好的凌寒北直接無視了許競,他怕自己多看這人兩眼會控制不住,從心底里他憎惡這樣的人,雖然他自身的經歷確實特別悲劇悽慘,但這是他自己的愚蠢造成的,害人害己,現在還要牽扯被他害過的人來幫他報仇,別說同情了,凌寒北很想上手就將這樣的人給丟垃圾箱裡好嗎?
屋裡的氣氛有點古怪了,明明剛才還是劍拔弩張隨時都要搏命的,忽然畫風就轉了,感覺是兩個人來賓館休息的,而房間裡另一個人則是特別多餘的第三者。
凌寒北就帶了兩盒打包的粥,進門前也被許競要求著打開過了,粥聞著挺香看著也挺有食慾的,飽滿的蝦仁清晰可見,還點綴了兩根碧綠的香菜。
賀岑還真是餓了渴了,被好好安置在床上後,腰上沒那麼痛了,飢餓的感覺就上來了,眼神就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散發著香氣的地方,頗有幾分眼巴巴的意思。
凌寒北看到這眼神,心裡又給許競記了一筆,把粥給人端了過去,讓人捧著吃,他就上手去檢查剛才被踢的地方,看有沒有踢傷?
褲腿被撩起的時候,賀岑下意識地想推拒,但手裡捧著粥,遲疑了下,輕咳了一聲也就由著人檢查了,尷尬還是尷尬,但也沒什麼好避諱了,被人看到就看到吧……嗯,粥的味道不錯。
凌寒北的手卻是一僵,眼中閃過疑惑還有震驚,但很快就收斂住了,也許只是自己的錯覺吧?賀哥說過現在可以慢慢熬著許競,但不能刺激大發了。
白皙細弱的腿上有兩大塊淤青,凌寒北眼睛有些刺痛,輕輕將手捂在上面,「疼嗎?」
正在喝粥的賀岑一愣,而後失笑,「你傻了嗎?那裡怎麼會疼?」
「……哦,」凌寒北低頭,伸手將人的褲腿放下,然後輕緩地按摩了起來,坐得時間久了,一直懸垂著的雙腿都有些浮腫了。
按摩雙腿對於賀岑而言沒什麼感覺,但他還是舒服地眯了眯眼,發出一聲頗為滿足的嘆息聲,好像看著狼崽子按摩的動作,他就能感受到雙腿應該是很舒服的。
「你,過來。」第三者許競怒刷存在感。
賀岑伸手握住了凌寒北的手,靜默地看著許競。
許競看著兩人互握的手,厭惡地朝著地毯吐了口唾沫,「呸!真他媽的讓人噁心!」
「你是嫉妒吧,」賀岑淡淡地回了句,「有人這麼在乎過你嗎?」
許競臉色變了變,又朝地毯上吐了口,「變態!你,過來!」大拇指摩挲了幾下保險。
賀岑的手緊了緊,凌寒北也回握了下,而後鬆開,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站定看著許競。
看著這個擋在他面前的背影,賀岑心口一熱,心中的擔憂忽然就放下了,這背影還有些削薄,但已足夠堅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