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查到資助的孩子中間,除了石峰,還有兩個孩子也是先後進了部隊,而且也都參加了特種兵選拔,但最後只有石峰一人通過了考核,入伍參軍本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這三個人先後被招進了同一軍區,而當時正是陳副部在那裡任職。」
賀岑微蹙了蹙眉,順手將手中水杯放回茶几,一口沒沾,「這巧合牽扯的人太多了,沒記錯的話,那個時間陳副部還是副師長,他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關係緊密的也不少,如果有人是打著他的旗號在做這些事,查起來難度不小。」
「是,但這事只能查下去了,現在就算是賀家不盯著,陳副部也會盯著這事,他需要自證清白。」
「自證清白……」賀岑哂笑了一聲,神情有些古怪,「怎麼證?不管是什麼結果,『用人不察』這個過失隨時隨地地能按上,最後還是站隊的問題。許競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人現在被秘密地關押在療養院裡,醫生說沒多少日子了,嚴局又審訊過他幾次,但他知道的東西非常有限,關於車禍的內幕他還是在南美被扣押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當時那個軍火商正在和國內通話,對方大概是覺得他們不惜弄出這樣一場車禍製造機會,可居然讓人活著回去了,通話估計不太愉快,軍火商和電話那頭起了爭執,大概意思就是你們自己不敢直接動手,弄出這麼一場無用的車禍,他後悔了,他應該選擇相信更聰明的賀……」
賀岑抬了下手,賀天凌收聲。
「證實了嗎?」賀岑的聲音有細微的沙啞,嘴唇也有些發乾。
賀天凌再次將水杯遞了過去,賀岑這回接過,淺淺地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賀天凌眼眸間划過一絲狐疑,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下頜線猛地緊繃了下,一抹幽暗的怒火在眼底聚積,「小叔叔,你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
賀岑一怔,下意識地舔了下微微發乾的嘴唇,「什麼?」
「我明天就讓那個混帳東西滾,滾得越遠越好!」賀天凌聲音都提高了,「為了不麻煩他,小叔叔連水都不敢多喝了嗎?!」
一直躲在屋外偷聽的凌寒北,傻了!
什麼意思?!賀叔叔不敢喝水?為什麼?!
「不是,天凌,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賀岑語氣中有幾分控制不住的著急,「我什麼時候會做這樣的事?」
「小叔叔,你現在就在做。」賀天凌這回是真服了他家顧市長了,顧謙說過小叔叔一旦真動心了,他會是個委屈自己的人,和卑微無關,就是想讓所愛的人更輕鬆些更自在些,小叔叔從來就不是個會為自己考慮的人,無論是當年鮮衣怒馬的少年,還是後來瀟灑浪蕩的少爺,甚至是纏綿病榻的傷心人,小叔叔賀岑都從未為自己自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