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們能出面,還輪得到你?老子也姓賀!」
老A一口氣沒運出去,堵住了,噎得他胸口疼,「行,算我倒霉,真他娘的上輩子欠你們姓賀的,要不趕明兒你包個做媒拉縴的大紅包給老子,你當年追你家媳婦,我也沒少敲打你,感謝吧,就現在!」
「幫你帶訓半個月,別的沒有了。」
「成交!」老A不帶一秒遲疑的,「老子電話錄音了!」
對方直接掛斷。
老A離開療養院的時候,看到凌寒北正站在許競的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監視窗默默地看著,跟一尊雕塑似的,也不知他在看什麼想什麼,但老A並沒有去打攪他,只是叮囑了手下兄弟幾句。
凌寒北不會因為和老A打了一架,然後聽了一番他還沒完全聽明白的話就會對許競產生什麼不一樣的看法。
老A的很多話他並沒有聽清楚,或者是沒有聽進去,但關於賀岑的他都聽清了,也記住了。
他參與了審判嗎?賀叔叔的自我審判中,他是不是也在旁觀著?或許不止旁觀。
賀叔叔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察言觀色著?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陪著自己有一出沒一出的玩鬧?
賀叔叔應該是最恨許競的人,可賀叔叔說過他不恨,賀叔叔甚至還說他一直記著許競曾經是他可以託付生死的戰友,他記住的是許競的名字,而不是『夜梟』。
為什麼?賀叔叔為什麼會這樣做?或者是該問賀叔叔為什麼能做到這樣?
賀岑沒法回答狼崽子這個問題,別說現在遠隔重洋,就算狼崽子站在面前,賀岑也給不了答案,他也無暇去討論是不是放下的問題。
他現在全部的精力都在適應新的環境和陌生的人,還有他必須忍受在檢查過程中出現的種種不適,這過程他很熟悉,但不代表他能輕鬆面對,尤其這次他給自己定了期限,是最後一次的努力。
表面上看,賀岑仍是那個淡定從容風趣優雅的賀先生,可如果有人能看進去,就會知道賀岑的內心是焦灼的不定的,甚至是有些惶然的。
惶然,來自於理智。
用一個小概率的機會去賭未來的可能,賀岑自然清楚他將來要面對的結果會偏向哪一種?離結果越近,當初以為自己能夠篤定的心就越空,輕飄飄的,就如岩石下的浪花,不停翻滾卻始終找不到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