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岑一行人是享有VIP特權的,無他,捐項目資金,捐助的對象就是Gez博士的研究所,賀天凌當初代表S&C集團捐資時,就明確表示過不是來做慈善的,也不要後期效益回報,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賀家需要,博士及他的整個團隊在某一段時間內只能專注於賀家的事。
猶太人和華人,世界上號稱兩類最會做生意的人,一拍即合,沒什麼虛偽的矯飾,也無需無用的扯皮,能共贏即可。
賀岑已進去做檢查了,跟進去的是賀天凌,陳躍和醫療團隊在一起,被留在外面的就是凌寒北一人,伍慶則一頭霧水地去了機場,他不明白首長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又把他叫回去了,但命令就是命令。
臨走前,他還特地找到了來接替他的小伙子,叮囑小伙子些怎麼照顧賀先生的注意事項,小伙子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看著好像心情也不怎麼好?伍慶還有些擔憂,是不是這個小伙子覺得照顧病人是件不怎麼上得了台面的事?
為此,伍慶也去找了賀天凌,把自己的擔憂給說了,賀家大少神色挺古怪,似笑非笑的讓自己放心,有他盯著不會有問題的,然後就讓司機把人給送到了機場,還臨時給伍慶升了艙。
檢查時需要安靜,人多不合適,加上凌寒北語言又不行,跟進去確實無用且添亂,把他留在外面沒毛病,道理上很合理,但感情上就難說了。
任誰都能看出賀岑在有意地淡著凌寒北,不遠不近的,看著挺正常,但在幾次不得不依靠他人協助有肢體接觸時,賀岑都會先叫上賀天凌,凌寒北只能尷尬地站在邊上。
所以當賀岑進去檢查時,連陳躍都忍不住拍了拍凌寒北的肩膀,以示同情和安慰,被拍肩膀的凌寒北並沒有被安慰到,心情更down了,那種賀叔叔也許不再等著他的恐慌再次心裡滋生蔓延,跟藤蔓似的,裹得心口一陣陣的發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在外面的凌寒北隨著時間消逝,他的心情也從難受鬱悶委屈漸漸變成了緊張和擔心,數次走近那道門,這破門連個小觀察窗都沒有,也聽不到裡面的動靜,其實聽到了他也聽不懂……凌寒北失落地垂下了頭,頭輕輕地頂著門。
經過的女護士好心地上來詢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聽得半懂不懂的凌寒北更加失落地搖著頭,護士很忙,見人搖頭便離開了。
博士對檢查結果很滿意,認為完全符合做手術的條件,就是手術前這幾天一定要注意,不能有任何差錯,不論是身體還是心情,都要保持在一個良好的狀態,儘量放鬆,剩下的事就交給他們了,這個周末的安息日他也會替賀先生祈禱。
賀天凌護送著賀岑離開,陳躍留下繼續和博士討論手術及術後恢復細節,折騰了兩個多小時,賀岑有些累也有點兒懈怠,剩下的事真的除了等待和將自己交給別人外,他什麼也做不了了,這種需要自己積極配合但其實自身是非常被動的狀態在賀岑的生活中是極罕見的,再一想到外面還有個『心結』在等著他,賀岑忍不住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有點兒不知所措,或者是說有點兒不好意思?賀岑輕嘆了口氣,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在身後推著輪椅的賀天凌聽到了嘆氣聲,低頭看了眼,而後不動聲色地發了條消息出去。
推開隔斷的那道門,賀岑的視線下意識地轉了一圈,沒人……哦,不是,有人,只是狼崽子不在。
心,沒來由地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