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隱身在暗處仔細觀察著和風宸匪說話的太子殿下,面色紅潤,眼神清朗,說話聲音底氣十足,加之看他步履穩健,雙腿勻稱有力,果然不像一個癱過十年的人。
「風宸匪,本宮讓你考慮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
「太子殿下,請恕臣不能從命。」風宸匪說著就卑微得跪在了地上,子都看不清他的臉,不過那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漆黑而又綿長。
「國師說得沒錯,你果然與二弟手足情深,那本宮也就不強求於你了,只希望你來日莫要後悔才是。」
子都明白這太子殿下單獨留下風宸匪,是在逼著他站隊,看兩人的樣子,怕是談崩了,不知今日還能不能安安靜靜地出這皇城了,他可不想大張旗鼓地打出去。
「好了,本宮今日也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沒想到太子這麼容易就放人了,臨出正殿的時候,子都回頭的一眼看到風熙湛的面色有些不太正常,額間還有細汗滲出,雙掌緊緊握在兩膝之上,似在忍受什麼痛苦。
「子都兄可有看出什麼?」
「他身上並無妖族氣息,其他的。。。」子都現在可以確定的只有這一點。
「無妨,我帶子都兄去見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助你解惑。」
出了皇城,一輛馬車向青州城郊駛去,風宸匪似在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書簡,阿蔓聚精會神地看著他,子都閉目養神,唯有子充如坐針氈,他不明白明明兩輛馬車四個人,本可以很寬敞,非要擠坐在一起。
「哥,剛才在東宮我們見到二皇子了。」
「嗯。」子都沒有多說,風熙柏的出現一定是為了風宸匪,至於他最後沒有出現在正殿,一定是得知風宸匪安然無恙,他自然沒有必要和太子正面衝突了。
子充見自己的話題並未引起三人的重視,他也就知趣兒地住嘴了,他琢磨著或許這三人是真的不想說話吧。
「風宸匪,那個二皇子,也就是你表哥,人還不錯,他還誇我是女中豪傑來著。」
子充現在還清楚記得阿蔓當著人家二皇子的面把那株鬼蘭摘下,人家一臉見了鬼的驚悚表情,就因為阿蔓得知太子殿下可能會傷害風宸匪,所以她要報復,要不是他和二皇子攔著,阿蔓非得把太子的花園給毀了。
「哦?能得阿蔓姑娘賞識,也是二殿下的榮幸。」
子都的臉又難以自制的抽了抽,他大概可以想像,阿蔓又做了什麼豪傑的事情。
「世子提到的國師不知是個怎樣的人?」子都適時地引開了話題,
「國師,李星闌,十五年前來到我南山,也是多虧了他,太子雖廢了雙腿,卻留了一命,據說他是西境仙門的人。」
「他是太子的人?」子都聽到西境仙門,眼神下意識的瞟向了一旁的阿蔓,見她並無異色,才安下心來。
風宸匪搖了搖頭,「他是皇上的人。」
一行四人來到城郊別院的時候,子都就感受到了裡面的異常,「等一下,有殺氣。」
「有勞子都兄了,裡面的人不能死。」風宸匪倒是未見絲毫的驚慌,只是有些不適應阿蔓就這麼擋在了他的身前。
子都看了一眼子充,「哥,放心,我會照顧好阿蔓的。」
待子都衝到屋裡的時候,就發現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床上躺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床邊則站著一個身穿湖藍色長衫的男人,衣著整齊乾淨,要不是地上這些屍體,很難相信剛才他殺了人。
「難怪剛才宴會上不見國師身影,原來是在我的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