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熙湛想買醉,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除了喝酒什麼也幹不了了,雙腿的疼痛遠遠壓不住心裡的,他的手顫顫悠悠的想去拿不遠處的一個酒瓶子,奈何它卻越滾越遠,直到在一個人的腳邊停了下來,
「滾,不是說不讓你們進來了嗎?都出去。」
前方的人一動未動,風熙湛拿起身旁的劍,「找死。」
劍被彈出去幾丈遠,風熙湛也被震地一時沒站穩,後退了幾步,他抬起頭,眼中充滿不可置信,「是你?」
次日,東宮昨晚當值的宮人都被偷偷處死了,殿裡一下子空無一人了,李星闌也將東宮大門再次關閉,沒有人知道太子失蹤了。
阿蔓從沒想過她真的綁了太子第二次,雖然第一次沒成功,不過這次太子出奇的配合,她也沒想到太子還記得他,上次還沒來得及檢驗她的法術有沒有讓他恢復記憶,她就被子都拉走了,不過看太子這見到她激動的樣子,想必是想起來了。
阿蔓帶著人去到了別院,風熙湛一進院,嗖一下子就沖了進去,開始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子充看著來人瘋狂的樣子,搖了搖頭,
「大魚呢?」
「他出去了,說是有事要辦。」
「哦。」
「這人怎麼回事?找什麼呢?沒聽說這裡有什麼寶物啊?」
阿蔓敲了敲子充的頭,「他找人呢。」
「找人?不是吧,他還不知道他那個側妃已經死了嗎?」
「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相信吧。」
阿蔓看風熙湛眼中希望的火星一點點熄滅,看來沒準真如風宸匪所說這個太子真是情深意長啊。
「她在哪兒?求求你了,告訴我她在哪兒,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風熙湛沒了辦法只能拜託把他帶出來的阿蔓了。
「呶,就在那邊啊?」子充拉著風熙湛到院子的一個角落,那裡的土裡埋著那棵死透了的聖音竹,他們是想帶回不迷谷的,看看大長老有什麼死馬當活馬醫的方法沒有。
風熙湛呆呆的看著那棵已經暗沉到認不出是什麼的東西,他眼神一暗跪在了地上,似是過了一生那麼久,風熙湛才反應過來,這隻剩半截的竹子就是他的音兒,十年前,甚至十五年前的一幕幕都湧上了他的心頭,他的心頓時抽到了一起,他揪著胸前的衣服,想喊又喊不出來,眼淚無聲的滴落,嘴角又溢出了鮮血。
「阿蔓,他要不要緊啊,看樣子他很難受啊?」
阿蔓看著像是沒了半條命的風熙湛,她有些悲從中來,也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明明有很多女人的,怎麼會?
兩人就那麼看著一個男人無聲的哭泣,毫無辦法,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妖可沒見過這種陣仗。
子都在逸王府如入無人之境,很快他就找到了在書房的風宸匪,眼睛卻一直盯著桌子上的御妖笛和旁邊一把鋒利的小刻刀,似乎有人想著重新雕琢它,風宸匪拿起笛子,擦拭了一下,
「子都兄若是想拿回這本不應屬於人族的東西,我怕是攔不住。」
「這是阿蔓送你的,就是你的。」
「那子都兄此來所為何事?」
兩個人對峙著,眼神都帶著對方無法忽視的銳利光芒。
「是不是你讓阿蔓去給太子解禁制的?」
「解禁制?」風宸匪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何意,「哦,你說的是太子失掉的記憶?我確有拜託過阿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