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荊州城並不富庶,來往的客商也不多,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有一種生意就是存在的,任君閣是荊州城最大的妓院,一入夜,這裡的客人就絡繹不絕,不光男客,女客也是不少,因為這裡除了女倌還有不少男倌,可能是荊州地處南蠻交界,人口混雜,民風也較為開放。
戰肖肖不常來任君閣,但是拗不過手下人的盛情,坐在兩個衣著暴露的女子中間,他有些不適應,不過說也奇怪,女子身上的香味似曾相識,就是這個香味讓他想起了一些竭力想忘記的片段,那個女人借著報恩宴請的名目騙他入府,酒醉之後,還想對他霸王硬上弓,就跟現在這裡的女人一樣,總是時不時的碰到他的臉,他的腰身,甚至不規矩的手還想著下移。
戰肖肖突然的眼神一凜,讓女人也失了興致,轉頭到其他人那裡了。不知道是這裡的酒太烈了,還是人太多了,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了,腳步有些不穩的想要離開這裡,中途也不知撞到了幾人,下樓的時候,他仿佛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人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搖搖頭,再看過去,已經沒有人了,鬼使神差的他朝著樓上一望,果然是她,那張臉,那顆淚痣,此時都如此清晰。他不想管她的閒事,管她是來這裡做什麼,找女人還是找男人,他才不在乎呢。
花露月進門就躲在了門後,嘴裡小聲數著:一,二,三,四。。。果然還沒到十的時候,門就被一腳大力踹開了,戰肖肖頗有些凶神惡煞的衝進來嚇得裡面的人四散逃走,他朝著裡面望了望,沒有?正當他疑惑的時候,門就被關上了,他一回頭,就看見那個狡猾的女人靠在門邊,嘲笑的看著他,似乎在說:看吧,你還是在乎我的,怕我在這裡找別的男人嗎?
花露月自以為風情萬種的笑被戰肖肖理解偏了,他的怒氣值也瞬間到達了頂峰,他衝過去,將女人柔弱的身子「咚」的一下子頂到了牆邊,花露月一時不備,疼得皺了下眉,無奈此時的男人是注意不到這些的,更別提什麼憐香惜玉了,
「怎麼?我不同意娶你,你就來這裡找別的男人了嗎?」
這種賭氣又傷人的話,戰肖肖清醒時是萬萬不會說的,只是他現在有些失控了,
花露月當然也不會跟他計較,他越生氣,她覺得對自己越有利,她甚至將雙手放到了戰肖肖的後脖頸上,讓兩人又靠近了幾分。她不老實的手瞬間就被男人大力的圈到了頭頂,再也動彈不得,不過她還有腿啊,有本事也給她圈住,戰肖肖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如此大膽,
「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戰肖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大人說笑了,這裡可是任君閣,來這裡的人都是害怕寂寞的人。」
戰肖肖鬆開了這個瘋女人,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打她,
「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大人來這裡做什麼奴家就來做什麼嘍。」
「你。。。」
「這裡大人來得,為何我來不得?」
戰肖肖承認自己說不過這個女人,「你不是說要讓我娶你嗎?那你就不能來這裡。」
「可是大人沒有同意啊,如果大人現在同意娶奴家,奴家這就回家,以後再也不來這種地方。」
戰肖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跟他夢中的一樣,容不得他拒絕,總是對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可能真的要撐不住了。
「花夫人,你在這裡啊,讓我好找。」
門被推開,花露月心裡暗道一聲:不好,果然當戰肖肖知道她只是來這裡跟老鴇談胭脂生意的時候,他就弄明白自己差點又被這個女人算計了,一甩袖男人怒氣沖沖地就走了。
十月份的天剛入冬,這夜裡的風可以說是有些刺骨了,風宸匪的身子本就怕冷,這樣的夜裡,他很難深眠,睜開眼就看到阿蔓趴在床邊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自從被教育說女子不能隨便在半夜爬上男子的床,阿蔓就再也沒那麼做過了,她還是很聽風宸匪的話的。
「你醒啦?是不是很冷?」
不迷谷的這五年,阿蔓從初一處得知風宸匪怕冷,每到冬日都不能好好睡覺時,她在他的房間地下種了很多冬日開花的朱雀草。可是這裡沒有,她就過來守著他,順便用法力讓他暖和點,不過看來是失敗了。
「阿蔓,為何要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