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雍州城的那一刻,寒衣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當他看到城門處熟悉的標記時,他知道來接應他們的人已經到了,他趕著馬車到了雲來客棧時,掌柜的親自帶著他們來到了後院,出乎意料的,來接他們的人竟然是初一。
「初一,你怎麼在這裡?阿匪呢?」
阿蔓看到初一就開始四處張望,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主子有事出去了,特意讓我在這裡等你。」
「哦。」
阿蔓顯然很失望,寒衣卻是一臉吃驚和疑惑地看著初一,
「放心,有人跟著主子呢,主子說除了他這裡我是阿蔓唯一認識的人。」
初一無奈地解釋著,他這個暗衛早已被迫「不務正業」很久了,時不時做某人保鏢不算,如今還成了怕某人認生,而特意留在這裡的定心丸。
「不過阿蔓姑娘,幾日不見,你有些不一樣了。」
初一盯著阿蔓,想著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了?新衣服?還有額間那個花鈿?是也不是,就是整個人看上去。。。漂亮了,初一沒想到他有一天會用這個詞形容阿蔓。
「嗯,穿了新衣服,梳了新髮髻,寒衣幫我弄的。」
阿蔓顯然沒有精神回答初一的問題,她的心早就不在這裡了,只不過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寒衣遭受了初一眼中的寒光掃射。
「寒衣,你知道主子的,他的東西別人碰不得。」
「我知道,不會有下一次了。」
初一了解寒衣的為人,身為暗探,他早就摒棄了原本屬於他的身份,他的七情六慾,他可以隨時變換成任何需要的人潛入任何地方,這樣的他從未也不能與任務以外的人有過多牽扯。看著寒衣並沒有任何異樣,初一才放下心來,他不懂也不會懂一個人的心有時候連自己也控制不住。
「阿匪到底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要不咱們去找他吧?」
初一等的就是阿蔓這句話,主子臨走時還吩咐了,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讓阿蔓沒有一點兒疑心的,心甘情願地自己出去找他。初一本來還想著要如何誘導阿蔓呢,沒想到她自己就按捺不住了。
「主子去司大將軍府上了,這會兒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還等什麼,走吧。」
睡了一路的阿蔓此刻精神正佳,三步兩步的就蹦到了院門口了,還招呼著初一他們趕緊跟上。
「初一,主子這是?」
「主子啊,這是用自己做餌,想讓這鷸蚌相爭呢?」
寒衣不知為何有些心疼阿蔓這隻鷸,畢竟那個蚌不止一個啊。
「如此做法,主子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啊?」
「寒衣,主子要的不是好處,不是勝負,也不是他這個漁翁得利,他只是想看看阿蔓會如何做。」
初一覺得主子這樣的做法看似掌控一切,其實內心是不確定的,甚至有些卑微的,他也在賭,阿蔓的選擇會決定他以後的路如何走。
「那如果阿蔓姑娘最後選擇了主子,那主子呢,他也能為了阿蔓姑娘不顧一切嗎?」
「寒衣,你逾矩了。」
「我只是覺得唯有情之一字是經不起算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