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阿蔓是否都知曉?」
「我從未跟她說起過這些,這也是蝶初臨終時交代我的,要不是三百年前的事,怕是阿蔓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魔族。」
無衣長老的話讓風宸匪身子一震,他似乎明白了無衣今日跟他主動談及這段往事的緣由,
「這件事本與身為人族的你無關,我也無意牽扯你進來,只不過阿蔓這傻丫頭的心都在你身上,我想請你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風宸匪本以為是無衣怕自己不能接受阿蔓有魔族血脈的事,沒成想他是來直接拆散他們的。
「阿蔓於我而言,只是阿蔓,是我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世子誤會了,我並沒有覺得你會因阿蔓的魔族血脈而疏遠她,只不過阿蔓繼承了他父親的血脈,當年蝶初為了壓制阿蔓體內的魔族之血,用儘自己的生命給她下了封印,如今怕是你也注意到了,阿蔓額頭的彼岸花印記,它的出現說明封印快要壓制不住了。」
「壓制不住又如何?」
風宸匪知道這個結果可能是他最不願意承受的,不過他必須要知道。
「三百年前人族大軍被血洗的事情,相信世子也聽過吧,它不僅是一個傳說,它是真的,那只是阿蔓因為憤怒悲傷暫時衝破禁制的結果,若是封印全開,阿蔓會毀了自己的。」
無衣的意思風宸匪心裡是明白的,被封印的魔族之血的力量不是阿蔓可以承受的,可是她一定不會任由自己去傷害身邊的人,她最後能做的怕是只有傷害自己了。風宸匪從心底湧上一種無助,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陌生又讓他害怕。
「長老可還有別的辦法?」
強制自己冷靜下來,風宸匪出口的這句話氣息還是有些不穩,
「如今唯一的辦法只有再回西境仙門了。」
「西境仙門?可是據我所知,他們似乎是想抓阿蔓的?」
「是也不是,他們想抓阿蔓不假,不過也只有在那裡阿蔓的魔族之血可能才有辦法遏制,你放心,仙門中人也不儘是像天樞姜孟章那樣道貌岸然的小人。」
「雖然阿蔓未曾提過,不過我猜她以前與西境的牽扯不小。」
「世子所料不差,阿蔓一出生就被帶到了西境仙門,以嬰孩的形態整整被封印了五百年,不過這也是形勢所逼,蝶初的力量有限,若是沒有他們的幫助,怕是封印不會穩固。」
風宸匪很心疼阿蔓,就算是他自己也是從小就命運多舛,不過他也未曾抱怨過神族不公,因為他會自己去報復回來,可阿蔓呢?她所承受的該去像誰討要?難不成恨自己的父母給她一個這樣世間難容的身份?
無衣拍拍風宸匪的肩膀,「如果當年蝶初早一點發現陸離身負魔族之血的事,她不會讓自己懷上他的骨肉,奈何神意弄人,等她知曉真相的時候,一切都已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