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之後,蝶初迎來了一位西境仙門的朋友,顯然這讓無衣都有些意外了,
「陵光,好久不見。」
天璣姜陵光千年之前還是西境仙門的掌門,她小的時候曾跟隨她的師父在崑崙修行過很長的一段日子,那時候她與蝶初可以說是一見如故,蝶初經常帶著年僅十二歲的姜陵光去釋放小孩子應該有的天性,她經常感嘆說姜陵光被那些古板無趣的仙長們教的少年老成,這讓她覺得姜陵光好可憐。
後來姜陵光在她二十歲的時候就繼承掌門之位,她可以說是仙門建立以來最出色的弟子了,才可以年紀輕輕就繼承師父的衣缽,甚至還青出於藍,九色鹿還慶幸這孩子沒有被蝶初教壞了,要不然西境仙門怕是少了這樣一位修行奇才。
「好久不見。」
姜陵光看著蝶初即將臨盆的肚子,雖然蝶初在信中已言明此次請她來的用意,不過她也沒有什麼把握,若是失敗,她怕自己連蝶初都保不住。
「陵光,就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師兄師姐們有的對魔族偏見頗深,固執己見,怕是會破壞你的計劃,所以我此次下山並未對他們說實情。」
即使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蝶初還是被姜陵光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
「你還是老樣子。」
「神蝶大人也沒有變。」
兩人相視一笑,這默契像是又回到了崑崙的日子。
無衣知道蝶初的決定他改變不了,從今早支開陸離,到現在姜陵光的出現,他猜得出蝶初想幹什麼,只是她真的打算瞞著陸離嗎?以前的陸離還好,現在的這個可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的?
蝶初平躺在床上,當她的身體被一層光暈籠罩的時候,她的肚子開始慢慢變得透明,無衣都能隱隱約約看到裡面那個閉著眼,嘬著手的嬰兒身影了,它大頭已經朝下了,似乎已經隨時準備從母親身體裡出來了。
「蝶初,你準備好了嗎?」
「嗯,可以開始了。」
姜陵光能看出蝶初的緊張,她的手緊緊地抓著床圍,嘴唇緊閉,眉頭緊鎖,或許她並不想這麼做,只是她雖是妖族,卻也是跟隨神族,生在崑崙的妖族,她並不想違背神族的意志。
「你們在幹什麼?」
隨著一聲怒吼,陸離赤紅著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無衣卻看到姜陵光似乎是因為陸離的到來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不想讓蝶初這麼做的不僅他一個人,姜陵光也只是拗不過她罷了。
陸離的到來,讓蝶初無奈地苦笑,原來他們之間已經毫無信任了,她支開陸離是怕他阻止她的決定,而陸離中途返回,顯然也是早就懷疑她,不放心她。
「這是我的決定,你無權干涉。」
蝶初的話像一把利劍刺進了陸離的心房,看著她眼中的決絕,他甚至覺得自己從未看清過這個女人,就算是以前的陸離,他也不會理解如今的蝶初為何會如此狠心?
「我無權?我是孩子的父親,你這個做母親的打算要親手結束它的生命,難道要我袖手旁觀不成?」
蝶初聞此言先是一愣,而後竟然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無衣和姜陵光兩人面面相覷,聽完這對夫妻的對話,想著解釋一下這其中的誤會,奈何卻被蝶初一記「兇狠」的眼神制止。
「好,既然你都知道了,也看見了,咱們就把話說清楚,你阻止我,不僅僅因為這個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吧?」
「你知道些什麼?」
陸離的聲音像寒冰般,周身的氣息也變得殺氣騰騰,蝶初讓自己儘量忽略這些,她撐著自己沉重的身子一步步走到那個曾深愛她的男人面前,
「不要忘了我來自崑崙。」
「是啊,你可是神蝶大人,神族的奴僕。」
陸離話中的譏諷讓蝶初不禁握緊拳頭,掄了過去,陸離並沒有躲開,左臉頰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嘴角都有血絲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