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花進宮之後,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就一路晉封為儀妃,可見風熙柏對她的喜愛與重視,無論皇上的用意是否只是要拉攏陸家,她都成了後宮女人們羨慕的對象。
風熙柏今晚又宿在了儀妃的寢宮,長夜漫漫,他失眠了。身邊的女人睡得很安心,臉上依然掛著恬淡的笑容,小手也一直握著他的大手,她說這樣在夢裡也可以和夫君在一起。這樣的傻話只有傻丫頭才能說出來,皇上嘴上笑她幼稚,身體卻很誠實的因她這個小小的舉動也覺得很溫暖。
作為一國之君,風熙柏的後宮並不充盈,他不是不愛美人,而是他懂得克制,女人於他不過是政治聯姻綿延子嗣之用,皇后是他的髮妻,不過他不能要一個有司氏血脈的孩子,所以他寧可傷害自己的身體,不是因為心疼司娉婷,只是這些不能讓她察覺,更不能讓讓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太后的眼線知道。
連續多日寵幸陸繁花,這些本都是做給陸庭還有朝臣們看的,可是不知什麼時候起,這個小丫頭就讓他著了迷,起初他不以為意,直到兩個月前答應她第一個「過分」的要求。
「皇上,我妹妹似錦雖同我一起進宮,可是她心智尚未成熟,能不能暫時不要召她侍寢。」
一個剛經人事的小丫頭說起侍寢之類的話絲毫不覺羞澀,就那麼坦蕩蕩地直視風熙柏的眼睛,他也不是什麼好色之人,一時也佩服小丫頭的膽量就答應了,不過他更好奇陸繁花的用意,難不成是怕親妹妹與她爭寵?
緊接著一個月之後,風熙柏更是在意醉情濃的時候答應她另一個「過分」的要求。
「皇上,臣妾想要個孩子。」
如此直白的要求,沒有多餘的話語,反而讓風熙柏的內心受到了震動,這後宮哪個女人不想要懷上龍胎,敢明目張胆張口就要的這丫頭是第一個,不過這次,風熙柏需要一個理由,
「為什麼?」
「母憑子貴。」
簡單四個字最好的表達了陸繁華的野心,不過這並沒有引起風熙柏的反感,身下的女人並非絕美,卻能一次次讓風熙柏得到極致的快樂,或許這就是身心契合的感覺吧。那天晚上的風熙柏似乎暫時忘了自己是皇上,而與同榻的女人孕育一個孩子並不是一件難事。
從一個不得先皇歡心的皇子最終登上皇位,註定了風熙柏不能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可是他得承認遇到陸繁花的短短三個月時間,幾乎用盡了他生命中所有的一時衝動和不計後果。她晉升的如此之快,可算是後宮第一人,還有史官拿著眾多嬪妃封號讓他選擇的時候,他連看都未看一眼,就隨著自己心意賜了一個「儀」字,或許他自己都沒想到那也是心儀的儀。當太醫告訴他儀妃有喜的時候,他最先感受到的竟然是欣喜。
皇室可以開枝散葉本應是普天同慶的事,尤其儀妃的孩子是風熙柏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子嗣,但是這個消息卻被他瞞了下來,不過他也清楚,這個宮裡眼線太多,甚至有一些是他都不知道的,所以他需要儘快做一些事情,比如先支開司莫懷,另外還有一人,他想也是瞞不住的,因此不如把這燙手的山芋轉交給他。
第二日,早朝,風宸匪覺得今日皇上似有什麼喜事,朝堂之上,不論那些大臣們上奏之事是喜是憂,他臉上的笑意就未曾消失過,不過他好像也總是有意無意地將目光停留在風宸匪的身上,皇上過於關注,作為臣子的心裡自是有些打鼓,風宸匪敏銳的感覺到皇上在算計自己了。
果然早朝過後,風宸匪就被管事公公通知,他被留下來了。
「皇上近日可是有什麼喜事?」
「哦,宸匪可是聽說了什麼?」
「臣只是看皇上眉眼帶笑,故有此猜測罷了。」
已經兩天了,風熙柏當然不相信風宸匪一點兒風聲都未聽到,他總覺得連他一日三餐吃的什麼,堂下恭敬站立的這個人想知道都能知道。
「儀妃有孕了。」
風宸匪一時詫異,不是因為這個消息本身,而是皇上的態度,這個「秘密」如此輕易地告訴他,要說沒有陰謀,誰會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