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從那個密林再次回來的時候,他很忐忑,因為他沒有找到主子千叮嚀萬囑咐要尋找的零蔓,而且還帶回了七曜的屍體。
「主子,屍體檢查過了,一刀斃命。」
中元的匯報讓初一有些驚訝,
「這不可能啊,七曜的武功甚至在七夕之上,怎麼可能有人一刀就將她置於死地?」
風宸匪仔細查看七曜胸前的傷口,確實只有一個,十分平整,而且是正面迎擊,就像是七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任由兇手將匕首插了進去,這手法,的確快准狠,除非七曜是被其他人鉗制住,又或者是對兇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這裡的事不需要你了。」
中元當然知道主子這句冷冰冰的話是對他說的,他更知道主子交代的事情還有一件他沒辦好,所以再找到零蔓以前,主子的意思是他不需要回來了。
「是。」
中元消失之後,初一無奈地搖搖頭,希望他自求多福了,即使讓人把那個密林挖地三尺,主子的東西也得找回來啊。
阿蔓一個晚上沒睡,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著,疼啊,五臟六腑都像被灼燒一般,她已經有二百多年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內傷了,見到風宸匪的時候,怕被他發現,只有一路裝睡,等他走後,她才開始齜牙咧嘴,無衣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殼上,責怪她魯莽衝動。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能維持封印已是不易,你竟然還跑去跟人拼命?」
「我哪有拼命,誰知道那條蟲子那麼厲害?」
阿蔓還是很不服氣,要不是她少了一半內丹,還指不定誰贏呢。
「你明知道尺蠖一族是上古妖族,她既然能活到現在,最少得有幾千年的修為了,你竟然還自不量力的送上門去,再這樣下去我這把老骨頭,不僅鬍子保不住,恐怕胳膊腿的都要保不住了。」
無衣一邊說著一邊心痛地拔著自己的鬍子,一根,兩根。。。整整五根參須,阿蔓自覺做錯事,不敢再頂嘴,不過還是小聲嘟囔了一句,
「欺負我,我可以忍,欺負我男人,欺負我男人的女人,不行。」
「唉,造孽啊,看來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了,等你傷好,咱們立即啟程去西境。」
無衣拿著自己的那些命根參須要去煎藥的時候,阿蔓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無衣,你注意不要被人發現啊,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受傷了。」
無衣只是瞪了一眼阿蔓就出門了。
整個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林思婉,也就是他們未來的女主子,昨日為了他們的世子差點連命搭上了,他們當然很欽佩和感激整個女子,以致於全府上下都在為了她忙上忙下,阿蔓真是多慮了,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一個老者進出廚房,洗洗切切,甚至四處翻找材料熬藥。
床上躺著的林思婉,臉色雖蒼白如紙,但呼吸均勻,仍在熟睡中,大夫說過多睡有助於恢復元氣。風宸匪在這個房間坐了很久了,一手拿著書,一手擺弄著茶杯,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初一等的都有些心焦了。
「主子,您不打算去看看阿蔓姑娘嗎?」
「她沒事。」
「可是我剛才看到無衣去廚房熬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