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熙柏看似有些為難,司莫懷此刻卻清楚地知道他今日若是不能給自己定罪,這朝會怕是不會結束了。
「皇上,我剛剛說過我與真正的司慧然有過幾面之緣。」
李星辰這時候又提起這個已死之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那又如何呢?」
就連風熙柏自己也不知道李星辰的目的了,本來他無緣無故出現在皇宮之內,說是有大事相商的時候,風熙柏就對這個西境仙門的掌門存了疑心,加上他和李星闌之間扯不清的關係,他實在無法完全信任這個人,不過他說的「大事」倒是讓他很感興趣。
「雍州城的妖患,司慧然就是罪魁禍首,當時若不是世子出手幫忙,恐怕雍州城就要生靈塗炭了。」
「哦?還請李掌門細細道來。」
風熙柏對李星辰身份的承認,讓殿上跪著的一眾官員,都開始重新揣摩聖意了。
風宸匪十分佩服李星辰這「道貌岸然」的樣子,雖然他說的妖患故事與事實並無太大出入,但是落在這些不知更多前因後果的文武百官的耳朵里,肯定又是另一番考量了。
「李掌門的意思是司慧然利用無辜之人做試驗,目的是想著以後控制宸匪?」
「皇上此言差矣,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事實,而且皇上不要忘了,世子身後還有逸王舊部。」
李星辰的話現在十分明了了,原來司莫懷想著造反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派胡言,皇上,此人身份可疑,包藏禍心,臣的小女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可是司家對朝廷,對南山,對皇上的衷心天地可鑑。」
「皇上,司將軍所言有理,司姑娘已然死了,不能站出來為自己說話了,但是臣以為司姑娘一介女流,定然是不會有這種狼子野心的,或許是受人蠱惑。。。」
風宸匪的話讓司莫懷差點吐血,這兩人一唱一和眼看就要把這大逆不道的造反罪名安到他的頭上了,關鍵是他還真的無從辯駁,雍州城發生的事雖然並沒有廣為人知,但是皇上若是有心,派人去查,不日就會有結果。
「司將軍,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哈哈哈哈,事到如今,皇上還想聽臣說什麼?」
司莫懷的身子一瞬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雙肩塌陷,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朕想聽實話。」
「實話?什麼是實話?皇上想聽的是實話?風宸匪栽贓我的是實話?」
司莫懷越說越激動,他胸內像是有一股氣憋在那裡,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朕只想知道舅舅有沒有弒君之心?」
「那皇上呢?是不是也想置臣於死地?」
「朕沒想殺你,司家是太后母家,是朕的至親之人。」
「呵呵,可是皇上卻想要臣的軍權。」
「那本就屬於南山,屬於風氏。」
「皇上終於說出心裡話了,你始終覺得司家是外戚,藉助司家的勢力登上皇位,就要將我們連根拔起了是嗎?」
風熙柏不置可否,這些事所有人心知肚明,自古皇室爭權都逃不過這些「兔死狗烹」,但是若是司家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妄想牽制他,他不會走今天這一步。
「司家有功,功不可沒,但是司莫懷,從你想著一家獨大,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天開始,你就把整個司家推上了萬劫不復之地。」
風熙柏的話,司莫懷沒有再反駁,他的表情好像也不太對,突然噴出的一口血,讓他差點穩不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
「既然皇上已有定論,臣不想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