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大軍已經撤出三天了,以前熱鬧漂亮的不迷谷再也沒有了,縱使所有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了,可是瀰漫在這裡的血腥之氣還經久不散,谷中上空時常盤旋著數十隻禿鷲,更加昭示著這裡死氣瀰漫。
花露月趕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看來,我還是來晚了。」
「妖族這次是真的沒有了。」
一個身穿湖藍色長衫的男人從後面慢慢地走了過來,
「千機子?你怎麼也來了?」
「我畢竟也是妖族之人。」
花露月突然覺得悲從中來,妖族最後的一片淨土也沒有了,他們這些人最終都會如神族與魔族一樣消失在這世間。
「對了,你可看到阿蔓了?」
沈千搖搖頭,他已經把整個不迷谷走了一遍了,那個叫阿蔓的姑娘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花露月聽到這個,心裡又有了一絲希望,或許阿蔓還活著?
「當初你讓阿蔓姑娘去找我,想讓我給她牽機變的解藥,可是牽機變唯有我的內丹可解,我已經用過一次了,所以幫不了她。」
沈千的話讓花露月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那她。。。」
「她說想用自己的內丹一試,想著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放過。」
「呵呵,果然她和你一樣,都是痴人。」
花露月閉上眼睛的時候,一滴淚水順著臉頰划過,只剩下半顆內丹的妖王在這場大戰中生還的機率有多少,花露月不敢再想了。
「誰?」
沈千出聲的同時,手中的暗器也跟著飛了出去,
「我說沈千,你能不能不每次都在你這暗器上淬毒了,要不是我了解你,就算不被你這暗器扎死,也被這上面的毒毒死了。」
黎木青小心翼翼地將紫色的暗器扔到一邊,這顏色,生怕別人不知道上邊有毒,不過知道也沒有用,沈千這刀身上淬的毒,只要皮膚碰到一下,就會馬上全身潰爛而死。
「你怎麼還在這裡?」
沈千以為他們早就走了,要不然他也不會現身的。
「你以為我想呆在這個滿是死人氣息的地方啊,只不過風宸匪不走,我也沒辦法。」
「阿蔓她還好嗎?」
花露月見到熟悉的人,不禁問道,不過不用等黎木青的回答,從他聽到阿蔓的名字,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花露月就什麼都明白了,終是再也見不到了嗎?
「你說的風宸匪,可是阿蔓用半顆內丹相救的人?」
「是啊,不過恐怕阿蔓那半顆內丹算是白廢了。」
「何以這麼說?」
「阿蔓不在了,活著的風宸匪跟死了沒兩樣了,不吃不喝不睡不動,已經三天了,怕是再過兩天,他就真的去見那個狠心的丫頭了。」
黎木青說的憤慨,內心的苦痛卻只有他一人知道,本就失去了一位摯友,如今又眼睜睜看著另一個自暴自棄,他卻無能為力,恨不得,怨不得,打不得,罵不得,自己也要憋出內傷了。
「他體內有妖族內丹,沒那麼容易死的。」
沈千的實話得到了黎木青的一個大白眼,
「哀莫大於心死,明白嗎?光那副軀殼活著有什麼用?」
「等一下,千機子,你來這裡難道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