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對方冰冷的話語幾乎沒有溫度,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打,而他要問的事情姜奕晨自然是知道的。
呼出一口氣,姜奕晨聳了聳肩道,「你來電話倒是挺及時,已經讓元奎送回去了!」
對方「嗯」了一聲就準備掛電話,卻被姜奕晨一下子叫住,微微凝眉,「怎麼了?」
姜奕晨嘴唇微微動了動,隨即才道,「說說,什麼時候是個頭?」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眸光之中閃過一絲厲色,「沒有什麼時候,或許有一天小洛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會考慮……放過她!」
姜奕晨咬唇,手指骨節微微的緊了緊,卻無法回話。
作為小洛的主治醫生,作為冷炎楓的兄弟和朋友,關於小洛的事情他最有發言權,卻也是最沒有發言權,因為小洛他沒有將他治好,讓他躺了八年之久。
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明白了!沒事我就掛了!」
「你心疼了?」聲音中略顯輕佻,甚至帶著挑釁。
姜奕晨微怔,「我只是不想讓你做出後悔的事情……」
「那就好,算是友情的警告,不准靠近她……」
最後的一句話字句咬的極重,這哪裡是警告,分明就是威脅。
姜奕晨回身,伸了個懶腰道,「只要你別總將她弄傷,我也沒那個閒工夫和機會靠近她……」
反擊!
冷炎楓勾唇微笑,不動聲色的掛了電話。
姜奕晨微微蹙眉,有點兒微微的懊悔,希望自己說的這些話,別害了她。
冷炎楓掛完電話重新躺回到床上,點起一支煙吸上,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聽到樓下的汽鳴聲以及邱管家的話,他湮滅掉吸了一半的第三支煙,動作微微滯在那裡,似乎在等待什麼。
很快,樓梯傳來腳步聲,關門,開燈的聲音雖然不很真切,他卻也聽得清楚明白。
手指骨節微微動了動,收回了手,掀開被子,閉上眼睛想要入眠,但是幾分鐘了,大腦依然清醒的厲害。
正待起身去沖個澡,房門卻在這時被輕輕叩響。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淡笑,隨即聽到外面細細碎碎的女子聲音悠悠傳來,「冷先生,你……睡了麼?」
站在門口的夜初夏有點侷促,看他房間裡的燈亮著,其實她也不是很確定他睡沒睡。
經過今天的這一遭,她陡然間明白了一個道理。
冷炎楓雖然對他粗魯點,但至今為止還不曾像今天這般平白無故的羞辱折磨自己,所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剛才再回來的路上她就在反覆思考,將這段時間的一些事情七七八八的串聯到一起,最然線索理得不甚清晰,但是她朦朧的好似覺得這其中隱涵了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想了想,還是決定來問問,否則她根本無法睡著。
要死,也得死個明白。
冷炎楓微微蹙了蹙眉,隨即口中冷冷吐出兩個字,「進來!」
得到許可的夜初夏輕輕的擰開房門,此時的冷炎楓正靠在床頭,身上穿著的寬大浴袍露出他精悍劍眉的機理,夜初夏面上一紅,腳上的動作也跟著一滯。
「門關上!」冷炎楓聲冷冷的道,夜初夏愣了一下,關門?
咬了咬唇,夜初夏鼓起勇氣,「冷先生,我只是想來問你一個問題,你會耽擱太多時間!」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薄唇扯動,一個完美的笑意,夜初夏身子一寒,有種想逃跑的衝動,她是真的怕他,可又固執的壓抑著這種害怕。
「夜初雨,如果我沒記錯,我在不久前剛剛告訴過你,對於我的要求,你沒有反抗的餘地!」
夜初夏咬著唇,無奈,乖乖的關上門,自己現在還受著傷,他還不至於禽獸成什麼樣子!
「冷先生,我想問你,我們之間以前見過面麼?或者有過什麼過節麼?為什麼我總覺得……總覺得你……恨我!」
夜初夏站在床邊,儘量用商量的語氣說話。
在選擇來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如果自己真的欠他的,她會還。
「恨你?」冷炎楓發出一絲冷笑,「為什麼?」
「可是如果你不恨我,你為什麼又這麼對我,我想不明白……」夜初夏有點急了,語速都變快了。
冷炎楓有點煩躁的點起一支煙,眼圈彌散中,他的整張臉都氤氳在霧氣當中。
半晌,才聲音冷冷的道,「夜初雨,別自作聰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留在這裡給我暖床,第二,馬上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