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楓,我童夕怎麼會愛上你這樣一個男人!
冷炎楓走出賓館,眉頭緊鎖,全身散發出的冷意讓人無法拒絕。
坐在大廳等候的元奎見他出來愣了半晌,本來還以為會奮鬥幾小時呢,結果大哥半小時就出來了,難不成是因為那個童大美女功力不行?
正想迎上去,元奎的手機突然響了,打電話來的是沈竹然,「喂,元二,炎楓現在在嗎?讓他接電話!」
而冷炎楓已經二話不說的走到他的面前接過了電話,「喂,手機沒電了,怎麼了?」
「炎楓,夜小姐失血過多,奕晨讓我們隨時做好準備,你看你要不要……過來看她一眼?」
冷炎楓冷眸微微眯了眯,隨即冷冷吐出三個字,「她不配!」隨即,掛了電話。
將手機丟給元奎,徑直走出了酒店,元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電話已經掛掉,他想問也沒轍,眼下,還是跟緊了冷炎楓比較好。
冷炎楓徑直回了別墅,沒有多餘的停留,邱管家和僕人們見他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說話,只是吩咐廚房晚上多做一點冷炎楓愛吃的。
冷炎楓上了樓,鬼使神差的竟然走到了夜初夏當初住的房間。
其實房間的整個格局都沒有變,除卻她帶走的原本屬於她的東西以外,一切都好似是原來的樣子。
冷炎楓輕輕的走到床邊坐下,床單都是新換洗的,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洗衣粉的香味,微微的閉上眼睛,他有些煩躁的按了按眉心。
女人對他來說,從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可是他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讓自己煩心。
夜初雨,倒真是他人生的意外,意外的對她迷戀,意外的會時常想起她,意外的會偶爾對她心軟,被她攪亂情緒。
不,這些都是他不該有的,他不允許這種意外產生,尤其是他還是自己仇人的女兒。
而且,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這條道上闖了十幾年,他深刻的明白女人是毒藥,是男人的弱點。
而有了弱點,就有了軟肋,就會讓人有可乘之機,就不能做到戰無不勝。
所以他將她送走了,因為他不喜歡這個意外,甚至對此頗為排斥。
現在,她在醫院,危在旦夕,或許,這便是她的命,夜初雨,這是你的命,亦是,我的命。
夜初夏在搶救過程中因為失血過多,兩次出現休克差點死去。
為她主刀的是姜奕晨,一場手術進行了整整十幾個小時。
手術結束後,姜奕晨也因為勞累過度差點昏倒。
沈竹然扶住他的時候,這才發現他的醫用手套上全部都是水,手心裡都是汗。毫無疑問,這一場戰,他打得很苦。
好在,手術進行得非常成功,夜初夏被及時搶救了過來,但是現在她還在昏迷當中。
沈竹然長長呼出一口氣,扶著姜奕晨慢慢走到休息室躺下後,低聲道,「炎楓已經將那兩千美金退了回去,這丫頭命大,以後必有福!」
姜奕晨長長呼出一口氣,才低低的道,「我看未必!」
沈竹然挑了挑眉站起身,「這不是我說的啊,古人有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總之,炎楓自己有分寸,我們只要全力的支持他和保護他就行了!」
姜奕晨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沈竹然打電話給冷炎楓,依然是關機狀態,後來知道冷炎楓回去了,又打到冷宅,告知了夜初夏被搶救過來的消息,還說夜初夏的身子太弱,需要在醫院好好調養。
邱管家將沈竹然的話轉達給了冷炎楓,冷炎楓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面無表情的繼續吃晚餐。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拿著筷子的手微微的鬆了松。
夜初夏被推出搶救室送到病房,沈竹然幫忙辦了住院手續,順便請了兩個看護白天黑夜的守著,這才離開了醫院。
那個時候已經是快到凌晨了,姜奕晨睡了兩三小時後起來去病房看夜初夏,小看護看他進來想跟他打招呼,姜奕晨擺了擺手示意她回去休息一會兒,畢竟現在才六點多的光景,小看護看著也是熬夜過來的。
病床上,夜初夏的面色依然蒼白如紙,遠遠的看著沒有一點聲息,那個樣子讓人不由得生出憐惜之意。
手指骨節不由得緊了緊,姜奕晨緊抿著薄唇,慢慢的走近夜初夏。
她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她薄薄的嘴唇也失卻了健康的粉色,她安靜沉眠的樣子讓人不忍打擾……
莫名其妙的,姜奕晨伸出手,輕輕的撫上夜初夏的額頭,然後從額頭一路向下,感覺到她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姜奕晨忙的收回手,心裡竟然微微的漾了漾。
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心底緩緩的漾開了暖。
病房門口,一道目光悠悠的落在病房裡的兩個人身上,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握著袖口的手指骨節跟著緊了緊,默不作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