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楓的面色再次冷了冷,上前一步走到夜初夏的床邊,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夜初夏的臉有些紅撲撲的,嘴唇有些微微的紅潤。
他伸出手,試了她的額頭一下,不由得一愣,這麼一會子的功夫,她竟然已經燒得這麼厲害了。
纖細的手背上,針管輕輕的擦進去,藥水一滴滴的順著針管滴落在她的身體裡。
看著她手背上已經被針扎的發紫,冷炎楓的薄唇再次抿了抿。
姜奕晨說,夜初夏怕吃藥,也怕打針,那現在手背上扎著這些,她是不是也覺得疼?
鬼使神差的這麼一想,冷炎楓有些煩躁的站起身,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先生,需要您填一下住院資料……」
冷炎楓面色一沉,住院資料?開玩笑,他什麼時候填過這個玩意兒!
「先生……是這樣,您的太太現在高燒很嚴重,建議還是住院治療比較好……」
小護士看著這麼帥氣的男人心裡也不由得動了動,只是可惜啊,他已經結婚了。
抬眼看了病床上的夜初夏一眼,果真是王子公主的組合,她是一點機會都不會有了!
冷炎楓伸手接過材料,簽上自己的大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在與病人的關係一欄添了:夫妻。兩個字。
夜初夏的燒一直持續了一夜,冷炎楓才不會傻傻的在醫院陪著一夜,在附近的酒店訂了房間準備入睡,但是躺在床上許久,都沒有睡著。
或許連他自己都察覺出自己今天的反常了,將她送到醫院,甚至默認了他們是夫妻的事情。
可笑,他冷炎楓是什麼人,怎麼會娶這樣一個被他玩弄於鼓掌的女人作為妻子。
她,根本就不配!
他站起身子走到床邊,抽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呼出一口氣,白色的煙霧中,窗外的風景迷離成一片,容易亂了人眼,以及人心。
第二天冷炎楓出其意料的起的很早,算了算時間,他竟然只睡了兩小時不到,沖了個戰鬥澡出來,徑直走向醫院。
來到夜初夏病房的時候,夜初夏還沒有醒,受傷的針管已經拔掉了,蒼白的小手上青筋和淤痕特別的明顯。
他擰了擰眉,抬手探向她的額頭,熱度相對於昨晚來說,已經退卻了幾分,他的心竟然目的一松。
但只是瞬間,他再次揣度起自己的心思,他幹嘛要為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擔心,根本就沒必要不是嗎?
不過是一個他討厭他想玩弄他想折磨甚至想一手掐死她的女人,一個女人而已!
想到這裡,他轉身,準備離開。
「先生……您這是要走嗎?」
門口,再次遇到昨天的那個護士,看起來一臉的疲憊樣子,應該是因為值了夜班的緣故。
冷炎楓不理會她,徑直走出房門,不打算繼續停留,這樣一個女人,有什麼值得他停留的。
「先生,您留步,能幫我一下好嗎?我需要給您太太扎針……」
冷炎楓的腳步一頓,心裡再次閃過姜奕晨所說的話,莫名的,他的眉頭蹙起。
冷炎楓蹙起眉頭不說話,看著小護士將細細的針管擦進她單薄的有些青紫的手背時,他的心竟然莫名的心疼。
他伸手攬著她,近乎將她全部抱進懷裡,她在她的懷裡黯然的入睡,身子軟綿綿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頸間,熱熱的,讓他的心裡莫名的一動。
他的一隻手固定著她的手,好讓護士給她扎針,護士說她的血管太細,不好扎,昨天扎了兩針,他聽了之後眉心再次一蹙。
當針管擦進她的血管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女人身子微微一顫,他沒有說話,只是更緊的抱著她。
小護士見狀,微微勾唇,真是一對讓人羨慕的夫妻,如此恩愛,太難的了。
按照護士的說法,再吊一次水,她就可以出院,但是必須再來兩趟醫院吊兩次水,還囑咐冷炎楓平時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妻子,說她身子太弱了!
小護士走後,冷炎楓本想推開她,但是卻發現熟睡中的她往他的懷裡竟然又蹭了蹭。
她凝眉瞬間,打消了那個念頭,只任著她就那樣的靠在他的懷裡。
或許是因為昨晚沒怎麼睡,冷炎楓坐在那裡,聞著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竟然有些困意,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閉目睡了過去。
一瓶吊水快要吊完的時候夜初夏醒來了,大腦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