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葉,那你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冷炎楓端起茶盞,悠悠喝了一口,動作優雅隨意,配上他那副俊美的容顏,簡直就是妖孽下凡有木有?
「那個……炎哥哥,初雨姐現在在哪兒,我真不知道,我發誓,這事兒我絕對沒有瞞你!」姜若葉抬起一隻手,以示自己的忠貞。
冷炎楓俊眉微挑,「好,這事兒沒瞞我,那你都瞞了我哪些事情?現在一併說了吧!」
姜若葉身子一個激靈,又將求救的信號掃給元奎,元奎躲開視線,一副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的架勢。
姜若葉心裡暗罵,奎叔你個沒良心的!
「那個,是這樣炎哥哥……我……我上次……上次……」
姜若葉的聲音低低的,眉眼不斷的掃向冷炎楓,觀察著他的表情,才悠悠的開口道,「上次……看到了初雨姐母親的病歷單,我就……我就把她母親的病情跟她說了……」
冷炎楓握著杯子的手指骨節微微一頓,半晌,才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就昨天上午,我無意竄到了我哥房間,然後就看到了那個病歷單,後來我就打電話給初雨姐跟她說了……」
姜若葉說著,已經低下了頭,一副知道自己錯了的表情。
冷炎楓的眼神微微的暗了暗,昨天上午?
冷炎楓擰起眉頭,沉默不語。
即使冷血無情如他,也是曾經有過一段家庭溫暖的人,對那一點點溫暖的貪戀依舊對弟弟的責任讓他堅持了這麼多年,自然能夠體會到那種失去的痛苦,而夜初夏,是知道自己遲早要失去。
那種痛苦,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他的心竟然微微的疼了一下,抬手又猛吸了幾口煙,煩躁的表情。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外嘩啦啦的進來一群人,進來之後大家都不敢說話,只得將目光移向元奎,元奎對眾人搖了搖頭示意大家不要亂說話。
而冷炎楓已經站起身穿過眾人朝著外面走去,走到門口停下腳步看向姜奕晨道,「奕晨,管好你的妹妹,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說完,便轉身走了。
姜若葉癟了癟嘴巴衝到姜奕晨的懷裡就哭了起來,其實倒不是多傷心難過,只是有點兒替夜初夏擔心。
姜奕晨心裡也不好受,姜若葉會告訴夜初夏的原因他不是不知道,說來說去,這都不能怪自己的妹妹,但是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晚了。
冷炎楓開著車一路行駛,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甚至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已經將車子開到了西山的別墅。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別墅上,昨天剛下了一場雨空氣特別的清新,冷炎楓下了車子,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院子裡的花草有的頹敗有的鮮艷,因為一段時間沒人修剪,已經有些凌亂了。
他抬腳走向客廳,客廳的沙發上擺著幾個樣式奇怪卻不乏可愛的小抱枕,桌子上是一塊白色藍邊的桌布,看上去廉價,但是擺上去又很有家的感覺。
冷炎楓的腦海中又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曾經的家。
很久很久以前,連他自己都不太記得的很久以前,他也有個美滿幸福的家,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弟弟,但是命運不給他擁有幸福的機會,終於將這一切硬生生的奪取,就連弟弟現在都躺在床上不醒。
冷炎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情莫名的有些煩躁,此時此刻,周圍寂靜,偶爾有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聽上去讓人覺得有些孤獨。
孤獨?冷炎楓不由得嗤笑,他竟然有種孤獨的感覺,而且不是屬於王者的那種孤獨,那是撲在身上涼到心裡的孤獨。
是因為這幢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身影嗎?可笑,他從未覺得一切是那麼的可笑。
夜初雨,十年前的一次相救,他就那麼的銘記了她十年,其實她只是掩護了他一下,很巧合的,也很偶然的。
而他又很巧合也很偶然的是從地獄從殺戮中走出來的人,對於這種掩護心生了暖意,僅此而已。
他站起身,起步朝著樓上走去,推開臥室的一剎那,寂寥的感覺再次襲來,床單被子一切都收拾的很乾淨,很整潔,窗戶是關著的,窗簾是拉著的,光線有些昏暗,他將燈拉開了。
走到床邊,他坐了下來,床很軟,很舒服,那是自然,他睡的床,自然是要最舒服的,他想起很多的夜晚他和她在這張床上纏綿翻滾的場景。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欲望強大的男人,但是面對這個女人的身體他總是失控,而且從這個小女人身上得到的那種樂趣是他從別的女人那裡得不來的。
他對她的身體有一種失控的著迷,雖然他真的很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