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她對冷炎楓示好,冷炎楓拒絕了她,而且拒絕的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那時候她就知道,其實自己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這麼多年,她了解這個男人的一切,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的果決,也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的絕情,她現在之所以還在B市,完全是看在她及時收網以及他們彼此這麼多年的情分上。
但是她怎麼甘心就此放棄,放棄了自己愛了九年,等了九年,苦苦地守了九年的男人,轉眼這一年就要過去,已經快十年,這種感情,其實那麼容易割捨的?
沒錯,這個男人曾經有很多的女人,這個男人也有讓無數的女人為他瘋狂為他著迷的資本。
但是那些女人不過是他發洩慾望解決生理需要的工具,他也從來都是不會在一個女人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的。
女人在他眼裡,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
這點她一直知道,也就因為知道,所以她才心甘情願的等了這麼多年。
她一直相信自己的堅忍是可以一直忍下去的,但是這個男人總有辦法一次次的挑戰她的極限,而事實上,也只有他可以這麼一次次的挑戰她的極限。
今天,她接到他打來的電話時心情多麼的激動。
可是當他聽他幾乎用興奮的語氣說,「知道嗎,林若,今天孩子動了,韓醫生說是個很健康的寶寶!」她當時心裡如墜冰窖。
她陡然覺得,他打電話來不是為了邀請自己過除夕,而是為了炫耀他做了爸爸,炫耀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幸福!
不該這樣的不是嗎?這個男人才再有幾天才到二十六歲,那麼年輕的一個男人,是不該這麼快的想要一個爸爸的,真的不該的。
都是夜初雨,都是那個夜初雨害的。
如果她沒有出現,他們這一群人,還會像以前一樣,除夕夜會選擇在姜奕晨家或者元奎元凱那裡,大家喝一夜的酒,說一夜的話,他們的生活本來會過得波瀾無驚,平平淡淡。
他身邊的女人依然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而那個一直一直陪伴在冷炎楓身邊的人一直是她林若。
對的,如果沒有夜初雨,他們就會回到最初,一定會的。
林若緊咬著牙關,握著筷子的手指骨節陡然的收緊,眸光望向夜初夏的方向陡然變得犀利而危險。
「對了,炎楓和林若的生日快要到了吧,是還在一起過,還是分開?」沈竹然突然道。
林若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只將視線望向冷炎楓。
冷炎楓的生日是二月十一日,林若是二月二十一,兩個人就相差十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個人的生日總是會選在中間的一天一起過。
那時候,他和她是一起的,她是主角,他也是主角,那個時候她會有中錯覺,覺得他和她就是一對的,本該就是一對的。
她的視線就那樣灼灼的望向冷炎楓,全身的寒毛都微微張開,一起迎接這個男人的一個答案,一個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的答案。
但是這個男人只是將視線微微移開,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
他的眼裡盛滿了柔和的色澤,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像是盛滿了整個暗夜的星光。
女人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閃爍,而男人俊朗的眉宇下淺淺的溫柔和女人相得益彰。
這樣的畫面太過刺激,也太過讓人寒心,他說,「對了,初雨,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林若只覺得心臟的某個地方一陣鈍痛傳來,她的身子一僵,險些不穩的栽落下去,還有比這更狠絕的回答嗎?
他可以說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
但是他卻不說,他自然而然的忽略掉她,甚至忽略掉他自己,去問另一個女人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夜小姐的生日已經過了呢,少爺您不知道嗎?」在旁邊負責倒酒的小麗突然說道。
夜初夏心裡一急,「小麗,別亂說……」
「我沒亂說啊,上次我給你洗澡的時候你告訴我的啊,說來也巧了,我和夜小姐是同月同日生,都是十二月十二日,現在都來年二月了,夜小姐的生日,已經過去了!」
夜初夏的身子一顫,心裡一絲隱隱的不安襲來。
當時她說自己生日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陡然想起姐姐的生日是三月二日,現在小麗說十二月十二日,萬一冷炎楓察覺到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