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楓眯著眼睛,對於陳富這種親密之中又刻意疏離和脫開關係的做法其實他不反對。
兩個人涉足的領域不同,不便深交,否則只會引火燒身……
「陳首,我這次來,的確有個事情希望你出面幫忙,您可記得您手下曾經有個士兵叫安炳成,當年他得的第一枚勳章是您親手頒給他的……」
冷炎楓直接了當說明了來意,走的時候送了幾壇五糧液的陳釀和一些人參補品,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
冷炎楓知道這些陳富根本就不會在意,而他在意的是什麼,冷炎楓心知肚明。
「小楓啊,月月一個女孩子家,年輕不懂事,難免會犯一些錯誤,我呢,不為她說情,她做的事情,犯的錯,得到點懲罰和教訓也是應該的……」
「但是你接觸過她也知道,這一趟從小脾氣就倔,自從發生了那檔子事情,我已經有三四個月見不到她影子,電話也不願意接,我派去的人都被她狗血淋頭的給趕了回來……」
說到這裡,陳富自嘲的笑了笑道,「其實我也沒有多大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勸動她來看看我這個爸爸,我都過五十的人了,不瞞你說,之所以這麼早的丟開了許多軍務跑到這裡來,也是著實察覺到身體不比當年,也許今天和你說這話呢,明天就見不到人都是可能的……」
話說到這份子上,冷炎楓已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其實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但是他還是來了,因為他確信,沒有人能強迫他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即使那個人是陳富,也得用這樣一種類似請求的語氣擺脫他。
如此,兩不相欠,甚好。
回去的路上,甄傑時不時的掃向後面的冷炎楓,眉頭蹙起,冷炎楓不動聲色的抬了抬眉眼,低聲道,「有什麼疑問就問吧,因為我不想對太多的人去解釋!」
甄傑一愣,半晌,才低低開了口道,「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來!」
「呵呵。」冷炎楓淡然一笑,「那是因為你覺得我來這裡僅是為了夜初夏……」
甄傑又是一愣,難不成還有其他的目的?
疑惑之際,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當年陳富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欠著他,如果我不還,便一輩子都欠著他,現在的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以後的日子,不想讓我的生活中再出現任何的波瀾,哪怕是一點點的波瀾我都不允許……」
甄傑凝眉,手指骨節不由得收緊,想要安穩,想要毫無波瀾,其實還是為了夜初夏,這個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甄傑不說話,繼續聽。
「陳富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了解,當年他救了我是因為他知道他總有一天會需要用到我,這麼多年他沒有找我討債,是因為覺得我這顆棋子還沒有到用的時候……」
「他工於心計,城府極深,雖然表面上大義凜然,算是個不錯的軍人,但是軍人也是人,是人就會貪婪,這麼兩三年他一直磨在療養院目的已經很明顯,養精蓄銳,以退為進,等待時機,一飛沖天!」
「而我,我是不會讓別人牽著我鼻子走的,這次安炳成的事情只是一個鍥機,讓我有個合理的理由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將陳年往事全部翻將一下,大家現在將帳全部算清,總好過將來他翻身之後一棒子甩給你一個盛情難卻……」
說道這裡,冷炎楓笑了笑道,「不過陳富到底是個父親,讓我去找陳官月大概也是知道我的目的,所以還是寄希望我能夠何必陳官月之間發生點什麼,但是恐怕,我要讓他失望了……」
冷炎楓說完,勾唇自嘲的一笑,這筆帳,總算是清了,但是若是早知道要用他的親生兒子的命去換,他寧願永遠還不清!
夜初夏這幾天日子過的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如火如荼,原因也是有的,那就是這幾天時不時的要陪著姜若葉出門,而且十有八九是為了見池而旭。
夜初夏一直覺得兩個人氣場不和,一見面准吵嘴,說不到三句話就蘑菇雲一個個的飄起來,但是所謂不打不相識,不吵不相親,兩個人這麼你來我往的,好似關係就那麼漸漸的有了某種質的變化。
這事情還得從頭說來。
那天池而旭生日宴會上,夜初夏被安若松一直纏著,根本顧不上姜若葉,而姜若葉隨性大方的個性,加上那天的穿著的確清新亮麗順利的亮瞎了池而旭的狗眼,還順帶亮瞎了當時參加生日宴會的池而旭的那群哥們的狗眼。
於是當天在宴會上,就有人大著膽子和姜若葉表白了。
姜若葉在學校漂亮高傲,就像一朵水仙花似的,眾人對她那是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崇拜,喜歡她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的,正式表白的人卻是不多。
當天,池而旭好兄弟中有個叫魏明的,就對姜若葉一見鍾情了。
一整個宴會上,他一直圍在姜若葉的身邊,殷勤的不得了。
最後宴會進行到高潮,也就是池而旭唱完生日歌吹滅蠟燭切蛋糕之後,原本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池而旭身上呢,結果冷不丁的,背後的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