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度隱忍的矜持變得薄弱,沉了沉聲她又開口,「林小姐,我對於冷炎楓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就像你說的,他給我爸的那麼一點薄面已經用盡了,就像上次酒會上他直接回家對我爸避而不見,根本也不介意和我爸撕破臉,但是……」
陳官月看了林若一眼,勾起唇角,繼續開口,「但是……我並不覺得林小姐你完全沒有機會……林小姐在害怕什麼,我知道,在猶豫什麼……等等,我想一下,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夜初夏似乎有個姐姐,而且這個姐姐好似很不簡單呢……」
陳官月意味深長的看了林若一眼,林若身子一顫,而陳官月只是勾起一抹笑意,隨即搖上了車窗,啟動了車子。
林若站在那裡,看著車子走遠,許久沒有動,垂下眸子,看到手裡的袋子,將裡面的一件毛大衣拿出來,穿上,瞬間溫暖的感覺襲來。
那一刻,林若的心,突然有些疼。
因為冷炎楓的心神不寧,鬧騰的夜初夏都跟著害怕起來,雖然冷炎楓極力的在安慰她,但是看著冷炎楓憔悴的眉眼以及神色中的疲倦,夜初夏還是心疼的厲害,想著想著就掉下淚來。
沈竹然等人最終商討的結果有些玄乎,但是覺得可以一試。
畢竟冷炎楓夢裡的魔障全部是心理因素,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所以沈竹然聯繫了一個在B市比較有名的寺廟,準備給冷炎楓,夜初夏,以及夜初夏肚子裡的孩子做一場法事,用以安神。
冷炎楓聽了直皺眉頭,顯然不是太願意,但是夜初夏卻覺得挺好玩,覺得這種方法,或許可以一試。
「然哥,你什麼時候信佛了,你知道,我們這樣的人,信什麼都不如信自己的強!」
冷炎楓心裡有些動容,不想讓夜初夏失望,更不想讓夜初夏擔心。
可是想著法事寺廟所在地在B市的一座低山上,車程大概需要四個小時,夜初夏現在懷著孕,已經八個多月了,怎麼經得起這樣折騰?!
「不算是信佛,只是覺得有佛性中的某些理論對修身養性很有好處,感興趣,去過幾次歸元寺,和那兒的老主持聊過幾次,個人覺得,你現在的情況,還是去一下比較好,不算是迷信,只是給自己一個心靈的安慰!」
夜初夏在一旁聽著,也覺得沈竹然說的有道理,伸手拉著冷炎楓道,「老公,我們就去一下吧,我在這園子裡呆了七個多月了,基本就沒有出去過,感覺自己像是被你養著的金絲雀似的,這種感覺很不好,而且,你現在這樣子,很讓我擔心,我怎麼好好養胎啊……老公,你去吧,我們小心點,不礙事的!」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對於法事什麼的,冷炎楓不是特別的相信,其實冷炎楓缺的就是一份安全感,沈竹然說那是魔障,說的沒錯,的確是一種魔障,他也想努力的去排除,但是用了很多種方法都是沒有用處。
若非出於無奈,沈竹然也不會提出做法事這樣玄乎的事情。
法事,不過是一種畫餅充飢的方式,在沈竹然眼裡,估計那和宗教以及迷信都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是一種心理診療的方式。
一種心病!
突然有種感覺,好似這個時候最讓眾人擔心的不是身為夜初夏的孕婦,而是身為準爸爸的冷炎楓,冷炎楓苦澀的笑了一下,有種失敗的感覺,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最終冷炎楓還是點了頭,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出發的時間定了下來,夜初夏心裡很是興奮,晚上都睡不好覺,因為沈竹然送來了一些模樣特別奇怪的古代人穿的衣服,全部大紅色黃色鑲金線的襖裙,內衣都是一應的肚兜,夜初夏看著都有些臉紅了,這些,都是在電視上看到的。
冷炎楓的衣服也和她的差不多,是男裝,夜初夏笑,「老公,你有沒有感覺,我們要是穿上這個,特別像戲曲節目裡面放的唱大戲的那種演員,嗯,若是化個裝,肯定更像,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冷炎楓將她護在懷裡,吻著她的小臉道,「老婆啊,這些衣服明天早上穿的,現在乖乖的,睡覺吧,你不困,咱們的小曄曄要困了!」
夜初夏看著冷炎楓這麼不感興趣,嘟了嘟唇,一臉的不高興,「老公,你真是掃興,這麼漂亮的衣服,你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說著,便將冷炎楓的那件紅色長衫往他身上搭,「老公現在還早呢,才九點多,我睡不著啊,小曄曄那麼好動,肯定也睡不著的,老公你不妨就趁著這個時間穿一下給我看看,我想看看,先睹為快,老公……」
夜初夏一句一個老公纏著冷炎楓,大有冷炎楓要是不穿她就死磕到底的氣勢,冷炎楓無法,只得磨蹭著坐起來,開始穿那些繁瑣的漢服。
夜初夏要幫忙,他將夜初夏抱著坐在床頭,被子蓋住她半個身子,枕頭墊在後面,收拾的妥妥的後警告她,若是她敢動一下,他就不穿了。
夜初夏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動,冷炎楓跳下了床,也沒有穿鞋子,地上有地毯,而且為了夜初夏特地加厚的,踩上去軟綿綿的,也不是特別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