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夏愧疚的心,一發不可收拾了,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怎麼了?今天一整天,好似動不動就哭!」
冷炎楓摸著她的小臉,柔聲道。
夜初夏咬著唇,不說話,「沒什麼,就是覺得我怎麼這麼能折騰,把老公還成了這副模樣……真是太不應該了……」
「知道不應該的話,以後就聽話點!」
夜初夏嘟著對嘴巴,點頭,以後一定,儘量,聽話。
「乖,來,先親老公一下!」
夜初夏臉上一紅,「冷炎楓,你流氓,滾開!」
冷炎楓:「……」
剛才是誰說要聽話的!女人哪,果真都是善變的動物。==
回去的路上,下午三點多鐘,陽光正好,夜初夏靠在冷炎楓的懷裡,目光一直流轉在車窗外面。
三年前,好似也是這樣春光明媚的時候,她站在冷宅的後院,看著男人在一大片的紫鳶花中,俊美無敵,宛若神祗,其實她得承認,從那一刻起,她的心裡已經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悸動。
所謂的一眼鍾情,她不信,但大家都說的上天註定,她是信的。
「這不是回家的方向……」夜初夏看了有會兒,發現了大片大片繁茂的樹枝從車窗前掠過,不由得有些詫異,仰起頭問冷炎楓。
冷炎楓點了點頭,「的確,這不是回家的路,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夜初夏坐起身子,看著一排排高大繁盛的楊樹,一點點的,是通往山上,腦海中閃過什麼,夜初夏猛地拉住冷炎楓的手,心狂跳著,「炎楓,我們……」
「是,初夏,我帶你去去看看我們的大兒子,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冷峻堯,小名叫小堯,好聽麼?……」
夜初夏的眼眸一熱……
五月的陽光很足,灑落在身上漾出暖暖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夜初夏的掌心裡,都是汗。
冷炎楓拉著她的手,十指相扣,握的很緊。
「小堯,爸爸媽媽,來看你了!」
終於到了墓碑前,炎楓開口說話,聲音低沉的被鏤在風裡,難抑的悲傷。
夜初夏望著墓碑上的字,和上次不同,被翻修了,上面刻上了名字,冷峻堯,她和他的兒子。
夜初夏上前一步,一隻手,碰觸到墓碑上的名字,每一筆每一畫,都有粗糙的質感,摩擦進心臟時,會讓心受傷。
「小堯,都怪媽媽不好,對不起你!」
暖暖的風,吹在自己的眼睛裡,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便不由自主的洶湧而出。
回去的路上,冷炎楓依舊拉著夜初夏的手,只是兩個人一直靜默的不說話,腳步停住時,彼此對望,眼眸之中有什麼在慢慢的滋生著,妖嬈著,她看不懂,但她知道,他一定懂她的。
「冷炎楓,你說,小堯在天堂,會選擇原諒我們嗎?」
冷炎楓心裡一疼,伸出一隻手,將女人的頭扣在自己胸口,抱住,久久不說話。
但是夜初夏想,即使小堯原諒了他們,她原諒了他,他和她,恐怕都原諒不了自己。
林若接到冷炎楓的電-話時已經預料到結局了,她彎了彎唇角,聽著電-話那頭的人說完,然後迅速拉開車門,上車之際,她轉過身來看了看不遠處的藥房,眼眸閃了閃,然後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十五分鐘後,林若的車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打開車門下車,將車鑰匙丟給了侍應生,侍應生對她極其禮貌,畢竟這家酒店,是炎皇集團旗下的。
林若直接走進電梯,電梯的鏡子裡映出自己依舊美麗動人的身形和臉蛋,但她至今才發現,女人的美,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曾經的曾經,冷炎楓誇讚她是一個聰慧幹練的女人,可曾想到某一天,他口中這個聰慧幹練的女人會將他的人生攪亂成這副樣子。
攪亂,的確,她現在的確是攪亂,一直以為是夜初夏的出現攪亂了他們這群人的人生,但實際上那個攪亂所有人人生的,一直是她。
當初,冷炎楓親口拒絕過自己,他說,他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這個平衡點,甚至一直在努力維持著那樣一個平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