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深冬,月亮鍍上了一層冰冷的霜華,那冷,仿佛拒人於千里之外,連天上的星星都懼怕冷清,躲躲藏藏的不肯露面。
而這潭水更是起勁的叫囂它的冰冷,那水,是刺骨的凜冽。
關翊航卻像什麼都感知不到一樣,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潑著水。
他用力而仔細的洗著自己的頭髮,用力搓著自己的臉,似乎想連身上的疤痕都一併洗掉。
水不斷地被他用手舀到他自己的身上,他想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漬洗乾淨。
可是他的胸口處,因為剜心,被玉侯破開的傷口,因他的不細心躲避與保護,早已裂開。而現在又沾到水,傷口被冰冷的水浸泡,他的胸前更是一片慘不忍睹。
但是,即使如此,這個人卻沒有任何要停的跡象。
自己的身體,他仿佛一點都不在乎,此時,他心裡想著的只是,自己必須要渾身上下都是乾乾淨淨的,不要讓錢萊再討厭他。
終於,連月亮也不想再看這種變相的折磨,獨自隱下去。他在水裡泡了很長時間,大概是覺得自己洗乾淨了,才慢慢上岸。
隆冬臘月,他不過才走了幾步,在寒風無情的吹動下,他的衣服立刻結了冰,變得僵硬無比,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了。
拿起魚,他毫不在意,走回山洞。
可他還沒有到達山洞,就先聽到了錢萊驚懼的哭喊聲。
不好,阿萊有危險。
關翊航心在顫抖,他施展輕功,幾下便飛身而至。
此時,洞內生好的火堆已經熄滅,已然漆黑一片。
緊接著,有兩隻眼睛看向他,竟然透著兇狠的深綠的光。
關翊航心中一驚,是狼!
她受傷了嗎?
「阿萊!」他急切的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