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的雨聲,驚起久遠的回憶。
也是這樣一個雨天。
「我記得在後山醉酒之時,辰哥你曾告訴我,你不喜戰爭。」
二人相視無語,安靜無聲。
這樣平靜地對望了一會兒,風寧終於打破沉寂,繼續勸道:「辰哥,你布設重陣耗費了許多人力物力,卻毀於一旦。可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將我交出去,便不須再承擔責任,也能堵住幽幽之口。」
上官玉辰眸光頓沉,怒火漫了出來,音質沉沉道:「在你眼裡,我上官玉辰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認為,你冒死重歸,我竟會犧牲你來明哲保身嗎?」
風寧愕然,但只是轉瞬即逝,旋即平靜地說道:「風寧冒死歸來,是因為相信辰哥可以阻止戰爭,可以保全風寧,可以化干戈為玉帛,風寧已將性命滯留在此,戰王已向化解傷害邁出一步……」
話未說完,上官玉辰冷笑打斷:「所謂阻止戰爭,便是讓你來毀了我方略陣;所謂化干戈為玉帛,是你留在這裡做說客說我投降退兵……」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更重了幾分,情緒有些激動,接著說道:「所謂向化解傷害邁出一步,根本就是對你的性命不置一顧。聰明如你,怎麼會愚忠這樣一個主帥?」
「不是的!」風寧急急爭辯,「辰哥你誤會戰王了……」
「我對你傾心以待,你卻是一口一個戰王。」上官玉辰雙目赤紅,怒不可遏,「是,我是可以保全你,但是我要你堂堂正正走出這雲安大牢,要你死心塌地留在我身邊。」
「辰哥,你怎麼就聽不明白我的話呢?」風寧搖了搖頭,淡嘆道:「只有兩國和平,風寧才有可能留在辰哥身邊。否則,以我的身份,是永遠不可能留在天宸的。」
聽到這話,上官玉辰看著她,再度冷笑,「這話又是你的戰王說的吧?」
風寧直視他的眼睛,沒有否認,坦承道:「是,柳藍戰王。」
上官玉辰胸口一陣火燒,怒火與妒火交匯升騰,恨恨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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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勢越下越大,風裹著雨水吹了進來,一絲涼意划過脖頸。
上官玉辰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如果那時,我知道你就是戰王公儀無影,我又怎會與你開戰?怎會讓局勢演變成那般景象?可事到如今,我到底該怎麼做,才有可能化解一切……
可是無影,你答應過我,不論如何,我們都會一起去面對,一起去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