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爭聽旨。」景成帝沉聲開口。
燕無爭一步步走下殿中台階,然後面向景成帝跪下。
「朕今日當眾宣布,冊立皇子燕無爭為皇太子,明日的選妃大典按時進行,將為戰王選妃改為為太子選妃,待選妃結束,擇日行冊封禮。」
「兒臣謝父皇隆恩。」燕無爭心裡苦笑,嘴上卻不得不恭聲應道。
這裡終歸是朝堂大殿,他又是剛剛認父,剛受冊封的太子,如何好去忤逆?
群臣禮拜,太子立。
早朝畢,殿中群臣恭賀不停,燕無爭只得無奈地衝著朝臣笑笑,說幾句應景話。
…………
出了凌華殿後,公儀無影輕聲嘆道:「無爭現在是面對一桌子好菜,可惜沒他喜歡的。」
話音剛落,上官玉辰還沒來得及回應一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急喝:「戰王,宸王請留步。」
上官玉辰和公儀無影下意識頓住腳步,轉瞬已見燕無爭攔到他們面前。
燕無爭也不閒扯,狠狠瞪著上官玉辰,咬牙怒道:「這都是你鬧出來的事,如果那天不是你莫名其妙跑來爭什麼第一,月兒就不會誤以為是姐姐要阻止,她就不會抗旨拒婚,月兒現在就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如果這次因為你,我和月兒走了岔路,我和你沒完。」
他此刻的態度雖然不怎麼好,但上官玉辰也知錯在自己,心裡既有歉疚,更想到自己還有事要請他相助,面對他的怪責,不發一言。
一旁的公儀無影輕聲勸道:「無爭,你先別這麼生氣,事情總有解決之法。」
燕無爭看向她,面色緩和許多,道:「姐姐,你是知道的,我只想娶月兒,就像姐夫只想娶姐姐你一樣。如果要我娶別人,就算再怎麼樣,我也只能忤逆父皇母后一次了。月兒和姐姐也是情同姐妹,明日就是選妃大典了,姐姐可有辦法?」
公儀無影想起自己之前的打算,道:「無爭,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來替你想辦法。」
燕無爭心下微松,在柳藍,姐姐若堅持要辦成什麼事,恐怕連父皇都難以阻止,不如將事情都推到姐姐身上,口裡加碼道:「姐,這事情追根究底都要怪你,這宸王姐夫在大牢里連兩棍子都沒挨齊全就原形畢露了,這麼不堅定的人物你怎麼把他當侍衛帶回來?他就是個做小廝的料,沒有上擂台的資格,哪有後面亂七八糟的事?……還自作自受。」
這『自作自受』四字吐出來,他將上官玉辰在牢里趴在邢凳上不好意思的模樣模仿得惟妙惟肖。
心裡樂呵著,想當時,本太子不是你的參照物麼?現在就讓你看下參照物的樣子!誰叫你讓本太子走這麼大的冤枉路!
「豈有此理!」上官玉辰臉色瞬間黑透,在大牢里就該讓你爹把你打殘!
公儀無影聽得有些疑惑,奇怪地看了看兩人,辰哥不至於吧,兩棍子沒下去就……那天他道出身份,可是被父皇下了狠手。
上官玉辰從她的眼神里明顯看出一個意思——『應該不是這麼孬』,嘴角抽了抽,實在忍不住道:「你爹太厲害,你家太複雜,原形畢露是因為那刑杖打的是太子小舅子。此刻想想真是傻透了,打的又不是我,幹嘛當時要說出來?那刑杖全換了對象不說,現在還被這太子小子胡說。」
「……」公儀無影頓時心裡瞭然,卻見燕無爭一臉憋屈,一聲不吭的樣子看著自己,想了想,道:「姐姐會讓你如願以償,這下滿意了吧。」
燕無爭徹底鬆了口氣,「在柳藍能得戰王的保證,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隨即他朝上官玉辰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又說:「無爭便不耽誤宸王姐夫與姐姐的二人行了。」然後樂悠悠地轉身離開。
看燕無爭已經走遠,上官玉辰這才轉頭看公儀無影,輕聲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公儀無影挑眉道:「辰哥你也知道,我素來畫不好人物肖像,而且無爭與小月之間的麻煩到底與你脫不了關係,你不出點力實在說不過去吧。」
「你是想……」
「如君所料。」公儀無影巧笑嫣然,隨手牽了他的手,「明日就是選妃大典,我們須得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