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烏拓告訴自己大殿之事起,公儀無影一顆心就一直吊著,此刻心臟似乎可以回歸原處了,卻沉重難受得無以復加。
晉哥在母親靈前,斷不會撒謊。如依了辰哥,我公儀無影在辰哥面前無所遁形,更別提完成自己的使命。晉哥若執意替我隱瞞,面臨的便是被辰哥鞭刑。而辰哥對我說過,如果晉哥不能為他解答疑惑,自己出局,只有死路一條。
那麼,也就是說,晉哥甚至可能被辰哥鞭刑致死。
若是那樣,再次面對辰哥,我又是怎樣一種心情?
公儀無影從桌邊起身,走到門口不遠,將視線透過房門朝外看了看,天似乎暗了許多,但依然一絲風都沒有,空氣乾燥得仿佛連外面的綠草鮮花都苦燥不堪。
月烏拓淡淡嘆了一口氣,道:「晉兒外柔內剛,極擅隱忍,而宸王外剛內柔,鋒芒內斂。他二人能力相仿,智慧相當。勢力一個在朝,一個在野。他二人同為映兒之子,然而,晉兒若在御魂教遭此大辱,必與宸王反目。晉兒是映兒一手栽培的月烏族接班人,以他的智謀和能力,若與與宸王相對的勢力結合,必定會成為宸王極大的對手。如兩人相碰,必成天宸之災。」目光深深看向公儀無影。
公儀無影咬了唇,輕輕閉上雙目,整理思緒。
辰哥與晉哥共有一母,應為兄弟,怎麼可以因為我的處理不當反目成仇?但我已經走到這一步,我到底該怎麼辦?難怪長老來時,會說那麼一句話。
晉哥出殿,不怪晉哥,怪本王不顧身份,思慮不周,多管閒事,自我暴露,該打。
晉哥出事,不恨辰哥,恨本王不聽娘言,一意孤行,自作主張,天宸留情,該死。
要想解決這次矛盾,恐怕只有回歸原位,就當本王從未來過。與辰哥的周旋再也不可貪圖簡便,以為毀了他的鉅子山重陣就一了百了,踏踏實實守住天啟陣才是正道。
等我離開以後,晉哥說出我的身份也好,辰哥知道我的目的也罷,再將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