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目光清冷看向他。
燭光下,一身玄衣,容顏俊秀而眼神幽迷,此時嘴角微勾,分明是一貫的模樣,卻不見一絲邪肆之氣。
巫晉月右手執扇,抵在鼻尖,微微向一側偏頭,輕輕哼笑一聲,沉悶中有一絲愉悅,道:「巫某被當做小人擺了一道,於是夾帶風寧的東西呈給戰王,至少可以證明,如果不動用歪心思,哪怕是真心呈現也是不可靠的。」
話音未落,一個杯盞迎面擊來,他身子朝後微傾,長袖一揮,卻不敢將杯子反擲回去,只是順勢將它揮到了書房門口。
公儀無影端著茶盤踏進書房,只聽見「哐當」一聲,一個杯子正好碎裂在自己前方的地面上,她驚得抬首,便見上官玉辰一臉怒火,目光沉沉地瞪著巫晉月。
隨著那碎裂聲落,有侍衛從書房外沖了進來,一眼看見臉色沉冷卻一言不發的自家王爺,又默默地恭敬退了出去。
空氣頓時像凝結了一般,仿佛連燭火也停止了跳動,而空氣中懸浮了一種很奇怪的不安因子。
公儀無影下意識將頭垂下,看著自己手中的茶盤,而她身後捧著茶點盤的小廝卻毫不遲疑地迅速跪下。
上官玉辰回過眸來,微微一頓,凝了凝眉,道:「風寧,怎麼是你?不是不許你進書房的嗎?」
公儀無影一臉莫名地看著上官玉辰,道:「若是此刻,王爺問風寧為什麼這麼晚還會端著茶盤來書房,或者問我剛才是否受了驚,也許風寧會更加樂意回答。」
她神色平靜,卻噘了嘴。
上官玉辰明明是想繼續質問,卻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的話道:「那你回答,怎麼這麼晚了還跑進書房?剛才受驚了沒有?」
公儀無影展開笑顏,如同在風雨中突然綻開的清荷,動人心魄卻讓人驀地沉靜,書房裡空氣的不安因子被瞬間沉澱下來,她緩緩道:「王爺一向寬待下人,而之前的奉茶小廝卻僅僅是因為侍茶時不小心灑了茶水就被拖出去打了個半死,這不合常理,而此時又要奉茶點,所以風寧是被人求著來擋火的,剛剛那個茶杯就是擋火的證明。」說著,嘴角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