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想,難道天宸皇帝得到了剎龍令,真的讓晉哥成為了雲安王,晉王?
靜憐輕聲說:「聽煙雨的口氣,好像很早就認識了晉王。」
一聲「嗯」,鼻音略長,柔而不嬌,卻像正飄香的花葉灑落在地上,讓人不由得對那飄灑的景色顧上一眼。
公儀無影小心扭了頭,從樹縫裡看過去,那身影微微逆光,但覺得「嗯」的人眉眼間因霞光晚色萬分驚艷。
煙雨薄唇輕啟:「那年,我前往御書房去見父皇,正見他從門口緩步出來。當時,他穿了一身淡藍色的錦袍,朝我這個方向而來,似山水墨畫潑過,俊逸瀟灑至極。容顏俊美,偏神情不屑。他攔在我面前,問我是要去見皇帝嗎?我瞪了他,告訴他那是我父皇,叫他閃開。」
煙雨輕抿唇瓣,沉靜少頃,緩緩又說:「他對我說,人不大,脾氣架子卻大,然後圍著我繞圈,極不禮貌地打量,絲毫沒有讓路的樣子。我正要發火,卻見十四王叔從我二人身側淡然走了過去,進了御書房。他這才悻悻說,上官家的女兒原與本尊的身份就不搭調,弄到手也不知妙不妙,這下倒好,原來正主不是你,不用瞄了。」
「他像對一個獵物突然失去了興趣一樣,施施然離開,他是將本公主當成隨手掂賞的物品。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公主默默記下了他。」她緩緩走近靜憐,衣角拂過地面,輕帶起樹片落葉,「後來父皇告訴我,書房外的少年是御魂教的新任教主。而他在書房外的舉動,卻是聽到為父皇占卜的術士說,半炷香之內,第一個來面見我父皇的人,他的婚配之人與天宸皇家聲譽榮辱一線。原來他是好奇來著,他以為本公主便是第一人,他倒是想成為皇家榮辱一線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