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心下微驚,面色不變,看上去萬分誠懇地對上官澤敏道:「這江湖人與官家的理解有鴻溝,在下是覺得這蛇鱗匕保管簡單且天下無雙,而那『傾心』一不小心『哐當』一聲成幾塊碎片就不知道了,而且與之價值相等的至少還有一塊玉。」然後自然地抬手將一隻眼角按了按,這蛇鱗匕在尊上眼裡才是無價之寶。
上官澤敏此時已經不能用失望來表述自己的心情了,此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自己是官家,而晉王好像還是將他自己當成江湖人。
一個屬下都能如此搶白自己,晉王想必根本就沒將自己瞧在眼角。
於是,他將手裡的錦盒換手拿住,準備將它放還原處,可手動了動,臉色微訝,隨手將錦盒翻了過來。
上官澤敏忍不住道:「煙兒到底調皮,卻也是太失禮了,這畫的個什麼?」
他瞧了瞧,兀自念出聲:「狐狸?」
海天臉色一白,心裡暗叫糟糕,卻已見自家尊上極寒的目光掃向了自己。
巫晉月口氣極淡極涼道:「真不錯了,本尊做王爺不久,這脾氣一時三刻恐怕還改不過來。」
海天頓覺涼意瀰漫至全身。
巫晉月關了摺扇,不動聲色地將盒子拿在手中,翻轉錦盒,神情未變,可拿著盒子的手卻莫名緊了緊。
四下安靜,海天悄悄抬眼瞧去。
巫晉月淺淺勾唇,卻笑意明顯,一絲微光閃爍在目里,轉瞬即逝,微垂了眼睫,遮住似要躍出眼底的光華,然後不著痕跡地將錦盒放置在案几上。
「此玉既如此珍貴,本王也不願奪人所好。」他微笑著說,打開盒蓋,將那塊玉輕輕拿起,「但煙雨一片心意,本王也不能毫不顧及。」
上官澤敏極其理解的表情,懂得,懂得,這接受心意總有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