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晉月面色難忍,身子微顫,牢牢克制的某些東西仿佛突然斷開,心裡無端湧上幾絲怒氣,煩躁地看著那隻被她捧在手心的手,卻不想抽出,終於努力隱下眼底莫名的微光,啞聲低問:「誰教你……這個樣子與人說話的?」
那音質微涼,像忍了脾氣質問,公儀無影想說的話還沒起頭,便見他神色不妥。
如果不說清楚,自己的心裡過意不去不說,若不快刀斬亂麻,鉅子山上被辰哥誤會可就大發了……
她鼓起勇氣,看向他的目光堅定了一些,道:「晉哥總比戰馬要聰明溫順許多,這一招連戰馬都可以製得住,難道對你就起不了作用?」
巫晉月嘴角抽搐,眸光懶懶涼涼,卻又哭笑不得地將摺扇的一端落在她的手腕上敲了敲,「放開手再說。」
公儀無影被敲得有些疼,收了手,也不看他的臉色了,道:「晉哥若要答案,那無影便給晉哥打個比喻。」
她輕抬眼睫,緩緩而言:「一個討厭酒味的人有個很要好的朋友,有一天,她和好友一起參加一場大型宴會。有賓客笑說要她飲一杯,好友居然親自斟了杯酒遞給她。她質問好友,她是因為相信好友能讓她避開飲酒完成所有的應酬才與好友前來的,可好友明知她飲酒會難受還做出如此舉動。
不料那好友卻反質她,稱她曾與另一人飲酒,為何能飲下那人的酒,卻不肯飲下身為她好友的他為她斟的酒?
她無法回答好友,因為那是源於一種很自然的感覺,她就是相信那個人的酒不會讓她難受。就算最後難受了,也是她自願的選擇。」
巫晉月神色難看,眸光冷涼朝著另一方向,自己如何聽不出她話中意思,你就這麼相信他,如果他的酒真的能不讓你難受,晉哥也不會想自己為你斟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