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裡漾動的影子,公儀無影淡淡抬睫,眸如驚鴻掠影般,墨色鋪霧,瀲灩著波光般的華夢。
她被自己驚呆,眼睫緩緩一彎,像飲了醉人的美酒,竟有些自醉了。
「你知道你有多美?」綿延而不著力的幾個字侵入她的耳膜。
她毫不謙虛地笑道:「知道。」
聲音才落下,她卻一身冷汗地轉過頭,然並無人影。
她身子驀地僵住,不是被這聲音嚇的,卻是懷疑自己真產生了幻覺。
如果真的產生了幻覺,是不是說自己那深深的記憶也要……
公儀無影心跳急劇,神經一點點緊繃,這池水不是能解毒麼?
她不遲疑地盤膝坐在地上,取出銀針,忘憂果產生的後患總要釋放一部分。
釋毒完畢,她精神極佳,絲毫沒有困意,也不知現在什麼時辰了,這奇詭的地方能進來,便能出去。
看了一眼那石桌上的忘憂果,無影又打開一個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塊方巾,那方巾薄如蟬翼卻竟毫不透明,入手似若無物,一眼便知價值不菲。
原打算用它包裹忘憂果,此刻竟遲疑了,太珍貴。
想到自己此刻一身女裝,又擅闖他人禁地,若被人記住容貌,風寧想在雲安繼續男子身份恐怕舉步維艱,她遂將方巾蒙在臉上,然後取出蛇鱗匕從換下的侍女裙上劃下一大塊布料包好忘憂果,朝洞外走去。
風吹來,濕氣如滴,細細一看,蒙蒙儘是雨霧,原來外面竟下起雨了。
公儀無影坐在洞口,看來暫時只能待在這了,可若明天還找不到出路,吃什麼呀?
她託了腮,胡思亂想。
辰哥在幹什麼?可正在擔心風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