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風寧。」上官玉辰視線掃向站在她身側不遠的巫晉月,卻見他目光微垂,似心不在焉地看著從她袖裡掉下的五色珠芷。
隱長老走過去,將手搭上公儀無影的脈搏,僅一會時間,退後兩步,恭聲道:「稟族上,她只是用了很普通的迷藥,無須幾個時辰便可自行轉醒。」
「沒有其他的問題麼?」上官玉辰心下微微一沉,她出自醫術世家,連普通的迷藥也辨不出了麼?在自己這個族上身後幾步遠而已,眾目睽睽之下,量無人敢對她施下手腳,除非她自己服用。
隱長老恭敬回話:「忘憂果的毒早在食用當日便被她自行處理不少,未清的毒移到五官之中的目里。」
隱長老頓了一下,又說:「她對藥物的了解不在老身之下,而解藥已服,再以解憂池活泉水洗目,恢復是很快之事,族上不必過於擔憂。」
隱長老的話早在意料之中,上官玉辰聽著更湧出許多情緒來。
小女人聰慧伶俐,此舉應意在逃避……逃避更衣,是她女容真有顧忌?可巫夫人實實在在曾大搖大擺女容於雲安。
他眸光微變,詭異地看一眼巫晉月,音質輕緩,淡淡出聲:「巫晉月,你作何看法?」
巫晉月斂盡懶散,正了身軀,道:「風寧通懂醫術,對藥物也有很高認知,然在月烏族聖地卻一而再出乎意料。先是忘憂果,此刻又是極普通的迷藥。什麼原因巫某不敢亂猜,但忘憂果食用後卻是能讓人忘記諸多刻骨記憶,風寧自行釋毒想是知道後果。
她明知後果,卻一面食用,一面又自行釋毒,其中有什麼曲折故事不為人知……族上是她在憶冥谷暗黑一片中唯一思念想見的人,能知其中隱情者莫過於族上,而她此時暈倒……」
他唇角像不由自主地勾起,卻又強行克制漫上來的笑意,音質略懶:「許是聽到族上讓備浴更衣給刺激的。」
日朗於天,雲淡風輕,上官玉辰衣袂微動,看著懷中的她輕閉雙目,那安靜的顏似摒棄一切煩惱,只想無憂無慮淺眠在睡夢中,而那束結嚴格的黑髮與那一身合身的男裝將她的形象定格在自己眼底。
心臟像被什麼重重擊了一下,他立在原處,半晌不語。
當他的視線再度落到巫晉月臉上時,巫晉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朝立在自己下方的兩個月烏族少年慢叱:「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替族上預備馬車?」
話音才落,兩少年一溜煙不見蹤影。